“你们不在我吃什么都不香。”
陈兆慈说:“你吃的是饭还是心情呀?你看你瘦了多少。”
许荛一边往炕上躺,一边说:“我这次回来好好的补一补,等许棣成了亲,咱们就回去,到时候我吃饭香了,很快就能再壮起来。”
“那我明天给你弄点药膳吃,对了,许棣成了亲,就让他带着悦溪去泰安吗?不让悦溪留在府里多适应适应?”
许荛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让他们走吧,现在这京都看起来风平浪静,底下还不知道藏着多少不可见人的龌龊事呢,还有几位舅兄家的孩子,也跟着一起去,我已经给妹夫写信说了,表兄弟结伴去读书也是一个合理的理由。”
“局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许荛一脸凝重:“三皇子派去找廖姑娘的人来了几波都没找到,我怕再出什么事端。”
陈兆慈听了,心里一沉:“这是知道孩子的事情了?”
“估计不是,就是单纯想要把廖姑娘找出来而已。”
陈兆慈想了一会儿,又问,“你可是把事情都安排好了?”
许荛道:“放心,都安排好了。”
陈兆慈也躺了下去,“你说你还要在甘州待多久呢?咱们走了,玉园怎么办啊?”
许荛搂着妻子的肩膀,说道:“三年五年的应该是动不了吧,圣上的意思是让我给玉园做老师,以后教着孩子学些实务。”
陈兆慈道:“让这孩子跟在你身边也说不过去,我娘家都从南边回来了,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没道理把孩子放到姑姑家让姑丈教导。”
许荛也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我才想让孩子们一起去泰安,跟着妹夫好好的读两年书,再去各地走访体察民情,后面再跟着我学些办公的方法——我毕竟是做一方父母官的,格局比不得一国之君,但是现在也只能先这样安排,等到时机成熟了,还是得找几位有格局有才学的帝师才是。”
陈兆慈小声的说:“咱们这是被逼上了圣上的船啊。封建社会真是可恶。”
许荛连忙捂住了她的嘴,“以后这话可不能再说了,让人听去可不得了,好了,赶紧休息吧。”
侯府长孙要成亲,这是大喜事,府里已经很早就给路远的亲戚送了喜帖。
许家老祖宗当年跟着太祖揭竿而起,走南闯北的,后来带着老家的几个子弟在这京都落了脚扎了根,其实许家的老家在千里之外的江南,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许家老祖宗发达了自然是要回馈乡里的,帮着老家修祠堂,置办一些土地,每年的出产用于族里的各种活动,这次棣哥儿成亲,也给老家的乡亲送了信。
距离成亲还有三天,接了信的管家带着人去京郊的驿站接那些从老家过来参加婚礼的诸位族亲。
许家因为出了一位侯爷,出钱在老家给族里建了学堂,有天分高的,愿意继续读下去,以后走科举,族里也会帮着出钱,这些年下来,还真的出了几位举人,至于进士,目前依旧只有许荛一人。
族亲来了,自然是要先过来给老夫人磕头,老夫人在自己院子的正堂接待,不光她在,家里的女眷也都在。
带着族里女眷过来的是族长的妻子卢氏,一位五十来岁看起来很健谈的妇人,看到府里这么繁华,眼神依旧很是清正,后面跟着的几个媳妇姑娘就不一样了,一边走一边赞叹,卢氏回过头去低声的呵斥了几次。
见到老夫人,卢氏跪了下来:“给婶娘磕头了。”
老夫人赶紧让丫鬟把人给扶了起来,笑着说:“赶紧坐下说话,家里人都还好吗?”
卢氏挨着老夫人坐的炕床坐下,笑着说:“家里都好,给老夫人道喜了,咱们棣哥儿前几年中了举,这又要成亲了,再过两年,也会跟三爷一般,中进士,走仕途。”
老夫人曾经在老家待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正好是先帝年老体弱,几个成年皇子争得头破血流,老夫人的公公去世,老夫人跟老侯爷商量了,索性就关了府门,安排好看家护院的人,两口子带着一众老小回了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