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几个下人已经在准备埋锅做饭了,陈玉乔跟几位侍卫大哥去山上转了一圈,竟然逮到了两只野鸡。
许棣简单的处理了之后,在鸡肉上抹了些佐料腌过之后,用和好的黄泥裹了起来,挖了一个坑,把包着鸡肉的黄泥团埋到里,然后在上面烧火做饭。
天气不是很热,临走之时许棣准备了一些易于存放的吃食,炒咸菜,肉干肉条也做了不少,还有烙饼和面条,也都准备了很多,生了火,侍卫们又去逮了一些野物回来,愿意烤着吃就烤着吃,不愿意烤就炖着吃,等到时候差不多了,许棣把那两个已经烤干的黄泥团扒出来,敲碎了外面那层干巴巴的黄泥之后,众人就闻到一股好闻的香味。
已经吃了一个烤面饼的许柏使劲的咽了一口唾沫,对许棣说:“哥,你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这鸡闻着好香啊。”
许棣调笑道:“只知道吃。”
许柏赶紧卖萌撒娇,说:“我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自然要多吃一点。等我吃得壮实了,将来才能像哥哥一样厉害。”
吴慕岳在一边听到了兄弟拌嘴,笑呵呵的说:“棣哥儿,柏哥儿还小,你就让让他。”
许柏见有人给自己撑腰,嘚瑟道:“对对,大哥,你得让着我!”
许柏最终还是吃到一个大鸡腿,那味道,香的让他想将自己的舌头也吞下去,吃完了之后把自己的十根指头挨着舔了一遍。
许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提醒地拍了他一下,但还是把自己这份鸡翅分给他。许柏看着还没吃过的鸡翅,很是诚恳地向许棣道谢,又低下头很快地吃光了。
许棣自然知道许柏是故意的,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还能怎么样,该宠着还是得宠着。
过了中秋节没几天,晚上越来越凉,吃过饭之后,回帐篷的回帐篷,没有帐篷的就靠着火堆休息。许棣靠在一个火堆旁,看着火堆里面跳跃的火苗,吴慕岳提着一个小瓷瓶过来,坐到许棣的身边。
就着火苗发出的光亮,吴慕岳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许棣,举起小瓷瓶喝了一口。许棣闻着一股酒味,不由得皱了皱眉。
吴慕岳轻轻的笑了笑,说:“你父亲只是长得像我,你不一样,你心性更像我。”
一时无话,吴慕岳独自将酒喝完,期间许棣又往火堆里添了两次柴,此时赶了一天路的众人都已沉沉睡去。
许棣跟吴慕岳虽是读书人,但刻苦习武多年,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好很多。特别是吴慕岳,从小跟着江湖上的一些高手练功夫,内劲外劲都很强。
此时两人神思清明,许棣看了看吴慕岳,突然问道:“舅爷,您当初为什么要辞官呢?”
吴慕岳听了,转头看着那堆火,笑着说:“我自幼秉承师训,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但真到了高中探花郎的时候,我又觉得,其实传道授业,培养更多有用的人,也是在货与帝王家。”
许棣又问:“既然同样是货与帝王家,那舅爷,您又何来这些思想转变呢?”
面前的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吴慕岳看了好一会儿,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说:“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我那时有些心高气傲,进了翰林院之后,因为是后进,受尽了同僚的气,还曾因长相被他们诟病,跟他们大吵一架之后,索性就辞了官。”
许棣陷入了沉默,都说官场也如战场,多的是勾心斗角,排挤能力和长相出众的人,并不稀奇。
吴慕岳接着说道:“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还不到二十岁,年轻气盛,心里有了情绪压不住,如果是现在的我,估计不会这么冲动。”
许棣宽慰道:“舅爷,您没有错,错的是那些针对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