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的心情也很好,许杳的亲事有了着落。
林致宁为了这门亲事,专门在京中买了一处宅子,请了家中的父母来京都提亲走六礼,林家虽然在离京都几百里远的高青县,却是当地的大户,林致宁作为家中的长子长孙,许杳嫁过去之后,就是林氏一族的宗妇,林家对这门亲事很是重视。
宁氏既要忙着许杳的定亲,又要忙许桂的亲事,实在是忙不过来了,就拉着自己的一众妯娌帮忙。
许棣每日里按时点卯,在翰林院跟着一帮翰林修书,有些时候,一些关系比较近的同年或者是相熟的朋友,会喊他一起去外面喝酒,可是自从李悦溪怀孕之后,他就把这些邀约都给推了。
不是许棣过度担心,李悦溪头三个月反应特别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就是喝口水都能马上吐出来,可是肚子里又怀了两个,李悦溪也只得吃了吐,吐完之后再接着吃,生怕饿着肚子里的孩子。
看着妻子怀着自己的孩子在家里受苦,许棣怎么可能有心情陪别人在外面花天酒地,每日里下了值就回家,哪怕帮不上什么忙,也会守在李悦溪的身边。
许棣实在是受不了了,一天晚饭后,就去陈兆慈的院子里,问她:“娘,悦溪怀孕的反应怎么这么厉害啊?您就没什么方子给她减轻一下症状吗?”
陈兆慈心里也是着急,叹了口气,道:“这个因人而异,有些头胎反应大,二胎什么反应都没有,悦溪这个情况,只能受着,是药三分毒,肚子里还有孩子,能不吃药就尽量别吃药。”
许棣一脸的忧愁:“我每天回来看着她小脸煞白,明明什么都吃不下,还得硬往嘴里塞,吃下去很快就再吐出来,我这心里实在是难受。”
陈兆慈连忙安抚道:“既然知道你的妻子为你孕育孩子不容易,日后就要多多的疼爱她,包容她。”
许棣一个劲的点头:“这个是自然的,我的妻子,我不疼还指望谁去疼呢?娘,您这里就没有什么不吃药的法子吗?”
陈兆慈想了想,说:“这还真没有,你平时多关心关心她,没事多跟她聊聊天,她要是能出去走走,就陪着她出去走走,分散一下注意力,还是有好处的。”
许棣从陈兆慈这边取了经,就赶紧回到自己的院子,还没进屋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呕吐声,他赶紧进去,看到李悦溪抱着一个痰盂,什么也吐不出来却一直在干呕。
李悦溪看到许棣,摆了摆手,虚弱的道:“你别进来,这屋里有味道。”
许棣接过丫鬟手中的茶盏,递到李悦溪嘴边:“我是你相公,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李悦溪一怀孕,路嬷嬷就把房中的熏香撤了,还有一些气味重的东西,也都撤了下去,李悦溪觉得有些夸张了,路嬷嬷便安抚她,说怀孕的人对气味特别的敏感,往日里觉得清幽淡雅的味道,说不定这个时候闻着,就会觉得异常的刺鼻。
待到李悦溪漱了口,捂着胸口躺在炕上的应枕上,许棣才坐在炕沿上,问道:“好些了吗?”
李悦溪脸色苍白,说话的声音也比原先低了许多,“好些了,相公不用担心,路嬷嬷说,女子怀孕多的是像我这样的,熬一熬就好了,说不定吐着吐着就不吐了。”
许棣一脸心疼,却什么忙也帮不上,不禁陷入了自责。
李悦溪则总是反过来安慰他,说没关系的,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