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源见了他们像见了救兵似地,立即指手画脚地嚷起来,“我是当朝太尉的儿子郑衙内,这两个想害我!你们快给我把他们抓走!”
他气急败坏地指着绯绯和宣容,急得满头大汗。
为首的官兵脸上有一道疤,认真地看了一眼郑源,确认他是郑衙内后又认真地打量了绯绯和宣容几眼。
这两人他也是知道的,明白两人不受宠,心里的天平立即偏向郑源,挥手对身后的人吩咐:“按衙内说的办!把闹事的人抓走!”
绯绯闻言也生气了,“明明是他先欺负绯绯哥哥的,绯绯只是出来保护哥哥,为什么要抓绯绯?而且绯绯还推了他,宣哥哥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也要抓宣哥哥?”
小小的人仰头看向刀疤脸,黑葡萄的眼中满是倔强认真,单纯的小脸惹人怜爱,刀疤脸不忍再看,只催促身旁的人赶紧行动。
“不许动我妹妹!”赵凌风抬手将绯绯和宣容都拉到了自己身后。
赵凌风也是个不好惹的,刀疤脸登即犯了难,讪笑着道:“赵公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的什么命?金科玉律还是官级大小?”赵凌风并不让步,护住两个小人的样子身姿依旧挺拔如青竹,深邃寒冷的黑眸如同一片黑水湖,汹涌着怒意。
“跟他们废话干什么!我爹是太尉!”郑源大叫大闹,恨不得亲手上来把人绑了。
“何人在此喧哗?”另一个稳重森凉的声音加入争吵,门一推,一个修长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便是在屋内听了全部过程的宴知怀。
众人见状,纷纷一愣,官兵们立即行了抱拳礼,“回丞相,是将军家的赵凌绯小姐和小王爷宣容在此闹事,卑职领命前来……”
“对对对,”郑源迫不及待地打断他,“丞相,就是他们俩冒犯我!赵凌绯还动手打我!”
郑源立即来了一招恶人先告状。
宴知怀谁也没看,声音依旧不急不缓,面色不惊不急,“可是本相方才便在屋内,听得明明是郑衙内挑衅在先,随后是赵家兄妹和宣小王爷反抗啊,你说赵小姐对你动手,可赵小姐分明是才三岁,又怎的对你动手?”
他回眸看向郑源,眼神越发犀利。
郑源细眼一瞪,张口结舌起来,心里直打鼓,虽说宴丞相平日温和,生起气来却是最狠厉的,如今这样,明显是有些不悦了。
郑源咽了一口不存在的唾液,仍旧不肯放下面子,“这这……丞相您一定是听错了,赵凌绯确实对我动手了。”
宴知怀闻言寒光一扫,目光锁定在他身上,清雅的山河长眉拧起,一双向来温和的狭目多了些审问和威胁的气息。
“你是说本相是错的你是对的吗,本相不如你吗?”
郑源被瞪得差点又要倒地不起,连忙伸手扶住身边的栏杆才未倒下,“是臣错了,是臣错了。”
宴知怀不想与他过多纠缠,“本相不与浑人辩理,你离开此处,本相就暂且不追究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