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族主眼中的阴鸷更加暗了好几倍,手中猛然一道灵气飞过,不知从哪里吸来一片碎瓷片,瞬间冲着墨云箫的脸狠狠划过,“啪”的一声脆响,碎瓷片掉落地上又碎成了两半。
欺霜雪颜顿时划开了一道血痕,墨云箫没有躲,任由其从脸庞划过。风琴然惊动的同时心跟着抽痛了一下,辰族主明明知道当初他为了潜入幻族,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多半张容颜和一身灵力尽数毁去,如今还要这样羞辱于他!墨云箫是嫡系的少主,就算不受他待见也不用这样苦苦相逼吧!
手掌突然传来一贯有的温雅温度,只凭一个简简单单的相握,风琴然就安心好多。墨云箫对着辰族主满不在乎地一笑,“多谢父主的警醒,我想父主也定不会希望辰族就此覆灭的,然后自己被千秋万代书颂为一代灭族君王。杀风琴然一人,毁灭整个辰族;保风琴然一人,留住整个辰族。父主英明神武,不会不晓得哪样是更加有利的。”
想是拗不过墨云箫,辰族主气笑,“知道装不下去了,你琐碎就不装了。吾不过是把她关入天牢,没说要杀了她,你就要这样违抗父命?好大的胆子!来人,那就把少主和风琴然一并关入天牢!”
风琴然惊讶,刚才不是有转机的吗?怎一下子又说把他们关起来了?这辰族主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面对走上前欲押的守卫,墨云箫的眸光一瞬冷的天寒地冻,深深地寒气自周身散发,令人脊背发凉,不住颤抖。只听宁静空气中是他清淡无比的声音,“不用任何人,我们自己去。”
沉重的步伐缓缓拉着她向前走着,跟那次夜里不同,风琴然知道,这次是从刀尖上的行走,是彼此隔开面纱的认真,没有掩饰,也没有在演戏,他的关心是真实存在的温暖。
没有传来身后的动静,应该是辰族主默允了。
“我们……是去天牢吗?”风琴然轻声问。
“嗯。”墨云箫也轻轻应着,强保持着温笑问,“你不愿去吗?”
这一刻,风琴然忽然说不出来话,只有唇间为难动了动。
“也对,那种地方,什么人愿意去?愿意去的人都是疯子!”墨云箫径自微笑着,明明是嘲讽的话语,但从的口中说出还是一如既往的温雅。
风琴然看不下去了,“你别这样一直笑,很让人害怕的,要想发泄就发泄出来!”
墨云箫似乎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一瞬笑出声,“我不这样笑,那些人还以为我是不堪一击的废物呢!发泄是弱者无能的行为,而我,从来都不需要。”
面朝他站定,风琴然白皙的小手轻挽衣袖替他拭去脸上的被划伤的血迹,“不管别人如何说,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初的云墨。”
玉颜微微一暖,墨云箫无奈地抚上她的头,“你个小傻瓜。”
风琴然吸吸鼻子,忧心问,“你的腿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