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箫动作一滞,“你都知道了?”
双手紧紧抱紧了他的腰,风琴然轻声答应着,将头抵在了他胸前,“你才是傻瓜,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你知不知道,有那么一瞬,我真的要恨死你了!”
“不告诉你,自然有道理,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出事。”
“我们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演戏了?就当作是现实经历的一样。”
墨云箫从背后抱着她,温温笑道,“好,我答……”蓦然膝盖处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摇摇欲坠的身子就要倒去,风琴然一惊,及时扶住了他。
他紧紧蹙眉,“可能是要下雪了。”上次在门前求情跪过两日两夜后,膝盖着了凉,每当天寒下雪时,膝盖处就会疼痛不已。
“怎么可能呢?现在还是晴天……”话刚落,天空的云朵忽然被沉重的阴霾渡上一层暗淡的颜色,冷冷的寒风夹带着簌簌而落的大雪疯狂向他们袭来。
风琴然扶着他艰难迈出一段距离后,他的一只手突然间软弱无力地垂下,身子也虚弱向冷硬的地倒下。
“墨云箫!”迎着纷飞的大雪,风琴然大喊着,急急将他的身子从地上扶起紧紧拥住。他的身体不是一般的冷,如果不是确定他还活着,没有人会怀疑这是一个人该有的温度。他的嘴唇比天地之间的飞雪还要白上几分,昏睡的面上毫无血色,长长的眼睫下也结满了细碎的冰霜,束起的长发落满了一片片的雪花。一个人该冷到何种程度,眼睫上才能结起冰霜?
“墨云箫!不能睡!你醒醒!”风琴然一遍遍大声喊着,可怀中的人不动半分,仿佛气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隐尘?月令?……”凛冽寒风中,风琴然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出现在他们面前,更别提一丝丝的帮助了。
这条通向天牢的路,偏僻又难行,一般不会有人来往。可隐藏在暗地的暗守呢?他们不会不知道墨云箫昏倒在雪地的消息,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出来。
谁敢碰触辰族主的怒火?一招不慎,就搭上去自己的命,况且他们只是辰族暗地的暗守,又不是墨云箫私人暗守,有什么必要站出来?
此刻,风琴然是真正见识到了辰族之人的冷血,辰族主是,辰族暗守亦是,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人心要变成这样可畏?
记得在星河幻境时,他对她说过,“万事只能靠自己,才能活的比别人更长久。”当时的她震惊归震惊,但也没有认真思考过那句话真正的寓味。现在她总算是明白了。
为他擦了擦脸上落下的寒雪,风琴然运足了力气将他背在身后。只望长长的偏僻小道上,一个瘦小的蓝衣身影背着一个同样身瘦的墨衣男子,冒着滚滚大雪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很感谢从小习武的功底,也很感谢文煜给她的那卷上古禁术让她身躯提前长大,以至于她能够背起一个男人。只是她从不知道,背上那袭墨衣的他,身体清瘦的明显超乎人的想象。他平时都是怎么过来的?身子竟会如此轻,轻的让她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