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量力掌声一拍即合,“好志气!以男人为志向,妙哉!”屋顶几块砖瓦被人掀起,落了一地尘灰。风琴然嗤笑一声,明白来人是谁,坐立不动,等着休临大摇大摆走到她面前。
真见面的时候,谁知从前这嚣张高傲不可一世的家伙在此时竟然畏畏缩缩磨磨叽叽,迟迟徘徊不定,前也不是,后也不是,任哪个好性子的人也得被气出急脾气来!刚刚不是还豪意四起的吗?真是要急死个人!
风琴然没好气地问,“喂,你到底要不要过来?”
休临认真瞅了瞅风琴然的神色,确定没有厌恶痛恨后松气,“阿然……不怨我?”
风琴然一阵偷笑,然后不免感叹一番,“起先,我确实对你当日所做很生气很不可置信,可是后来转念一想,你是那样背信弃义的宵小之徒么?肯定碰上辰族主抓住你什么把柄了呗!”说罢不理会休临怔怔的呆立不动,闲适翘起二郎腿挑眉问他,“不过我真的很好奇辰族主到底抓住了你哪根小辫子,大祭司说说看吧!”
早先观摩风琴然分毫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休临由呆滞的神情变成了欢脱的野马奔放不羁,伸手抅过风琴然的脖颈,玩味出口,“阿然真想知道?”
风琴然重重拍向搂着她脖颈的手,微斥威胁,“少废话!快说!”
休临冲风琴然乖巧听话地眨眨眼,脱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父主他要将阿雪宝贝撤职停办。”
风琴然默了,心里残余的怨怪也烟消云散。雪令生来辰族名门望族子弟,在官场可谓是步步青云,为辰族披荆斩棘尽忠职守,她没有什么所求,只有一个名叫辰族的信仰。七令之首来之不易,即便步步青云,背后的苦功夫一般人不会知晓。休临不仅知晓,更是将这一幕幕深烙进心,他不想雪令亲手打下的一番基业全部毁于一旦,不想她失了追求一生的心中信仰,不想违背雪令的理想让她做那娇滴滴被金屋藏娇般的普通女子。
多少次,风琴然见雪令不爱言语,清冷如霜,休临就在旁边当起了话唠,一会儿说说这个,一会儿谈谈那个,嘴中一刻不闲,雪令有时忍了又忍,有时事急直接走人,有时偶尔僵硬交谈几句,有时给予白眼警告。在人人说大祭司与风琴然生出或多或少的男女情意时,休临只是散傲一笑,仿佛事不关己,依旧不顾闲言碎语对风琴然好,但风琴然知道他当天晚上就跑去雪令门外解释一切,尽管雪令也同样知道他与风琴然之间挚友非爱的情义。
别看休临在很多政事上心狠手辣嚣张高傲玩味不明,可他在对雪令有关的事情上从来都是思虑再三网开一面。尽量做到最好,权衡所有利弊。
“雪令没事吧?”风琴然缓了神色问。
“她……”休临无奈摇头笑叹,“日日忙她的政务,不苟言笑,老样子。”
有朝一日竟能从休临这张不可一世的狂傲面孔上看见无可奈何,风琴然是真心佩服雪令,“其实她心中并非坚不可摧,兴许你已经走进了她心中。”
女人嘛,口是心非,嘴上多恶语相向,心中八成都欢喜在乎着对方。
休临双眸闪烁着灼灼星光,分外精神抖擞,“真的?”
风琴然好笑,“我骗你作甚?不然你自己去试探试探?”
“有道理!”休临大兴拍桌。
风琴然笑意盈盈地眯眼指向房顶,“所以,大祭司打算怎么修理这屋顶?”
休临丝毫不顾及大言不惭,意气风发地道,“这有何难?我再上去把它复原不就好了?”
风琴然为休临默哀一叹,“复原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