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尘赶忙道,“少主,属下来送醒酒汤。”
屋内,醉醺醺的柳霜压根没理会外面的动静,反而趁墨云箫分神说话,嘴唇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就这样你追我挡,两人一直僵持不下,完全忘记了屋外的隐尘。
隐尘等的急了,复又轻声叫唤一声,“少主?”
“知道……了,端下去。”还躺在床上的墨云箫只能如是说着,尽量降低自己低沉的喘息声。他仿佛走至火炉边缘,外有追兵,内有盛火,内外交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隐尘站在门口不知所以地挠头,怀疑自己是不是送的太晚,惹少主生气,张口还打算说些什么。木槿树旁靠着的迎雁实在看不下去,箭速揪住隐尘耳朵让他离开,低斥道:“你脑子怎么回事?能不能有点眼色?快走快走!”
隐尘一边讨饶,一边担忧手里那晚醒酒汤,“哎哎,轻点轻点!眼看要洒了!”
……
直到人声渐行渐远,墨云箫才敢放松气息,身上女乔躯依旧十分烫人,她的唇畔一下又一下地贴在他整张脸上,以及整个脖颈、耳后……更甚至不是平常吻一吻那么简单,有的竟开始了吸口允与啃咬。
她动作越来越汹涌,墨云箫的双拳将被子蜷的不能再紧,手背青筋裸露分明,猛地一翻身,两个人立即天旋地转,调换了位置。
上次她没喝醉就已经很肆无忌惮,这回在不清醒的状态下,还不知她能干出什么事来!
他将她的双手全部压得死死的,不得放肆她再有半分动作,严肃着一张脸和她说:“你若执意如此,我现在就走。”
“去哪儿?”
“一五大山,找下一件灵器去。”
透过微弱的烛光,墨云箫明显看到柳霜一双眼睛当场怔住,他暗喜这话有效,又补充一句,打算一针见血,“请假不作数。”
柳霜发愣片刻,抬起雾蒙蒙的双眼瞧他,半晌竟兀自笑起,“骗人,不信。”说罢头部翘起,嘴巴再度往对方唇上一啄。
“玉轻然!”墨云箫胸口憋着一股气,被她这一下更是刺激的简直要爆发。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实施点睡穴的方法,柳霜却是情绪颓然下去,她努力睁眼睛看他,嘴中说道:“上一次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好像自从顾令死后,我们再就没有一起好好睡过觉,总觉得我们之间隔了些什么。”
墨云箫一时怔然,与柳霜四目交视,从她的眼睛里,仿若感受到那些隐藏太久的委屈与失落。
回想当时在辰族无数个日夜,他们之间真正快乐的时光少之甚少。数不尽的鲜血与误会,迫使他们好不容易维持起来的幸福支离破碎。
柳霜抿唇,陈述着事实,“那个未成形的孩子,也没有了……”
墨云箫放开了对柳霜的禁锢,眼神温和了起来,“你当时还没及笄,生孩子太危险,不生才好。”
他说的也是事实,年纪太小生孩子,本身对母体伤害极大。他事先不知忌讳,后来偶然间翻阅杂书才知晓,如果事先知晓,他断不会答应与她早早行事。
柳霜支撑着一双迷人的醉眼,一瞬间灌满了似水柔情,一眨不眨地盯着墨云箫看,“可我不想忍了。”
墨云箫深吸一口凉气,再三考虑问她,“你确定要这样?”
柳霜的手不受控制地摸向墨云箫的脸,答应道,“嗯。”
温凉的手掌覆盖上她的手背,漆黑凤眸仅仅闭了一瞬又睁开,眼中神色焕然一新。
“正巧,”一声狂妄的自嘲忽的从嗓间发出,“我也忍够了!”
一语带过,一袭纯黑锦绸云缎被扬手一抛,轻飘飘地同那身柔软的紫烟觅云锦丢在一起。如墨玉般温凉的凤眸神色一改,转瞬由在火边进退两难的挣扎隐忍转为要徒口吞人的痴狂,白如玉的手掌撒出一线气力,上空秀美的锦帘落幕,全然断绝了他们所有后路。
他们两个,一个身醉,一个心醉,互相抱着彼此紧紧的,谁都不愿放开,就差将对方掰开揉碎了,融合在自己身体里。唯一一盏烛火似乎也感觉到室内气氛非常,激动地加快摇曳的步伐,微光打在锦帘上,勾勒出里面一对璧人生动传情的画面。这笔放纵的欲火愈燃愈旺,他抱着她左滚至床沿,右滚至床脚,来来回回不知折腾了多少回,转了多少圈,全然到忘我境界。
墨云箫在心里默默发誓:只此一回,陪她不计后果地放纵一回。
长躯直入,喜与痛交杂在柳霜身心,声声娇口耑与沉重呼吸声越加频繁,她扣紧了身下薄被,闭紧眼感受着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由黄昏入夜,柳霜感到自己体力逐渐不支,全身酸疼困乏的紧,可墨云箫却越发越精神起来,以风卷残云之势,好像从她身上怎么索取都不够。
不消一时半刻,柳霜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眼,加上醉酒的胡思乱想,脑力消耗过度,彻底进入休眠状态。
墨云箫一开始还没注意到这一幕,等发现柳霜睡着后,已然一盏茶时间过去。适时,他手指僵持在半空,凤眸将柳霜认真熟睡的容颜紧紧锁死,唇角微颤,偏偏不知说什么好。
难得趁着他自愿放心大胆地心醉一回,她却这么不给面,和那次在天牢里第一次接吻睡着真有一拼。
半晌,墨云箫深吸一口气,气闷地转身倒在柳霜身旁,拉起薄被给两人罩住,再次凝视柳霜累极沉睡的乖巧模样,暗自嘀咕了一句,“估计只有我,才受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