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箫用手指戳戳柳霜眉心,“以前不见你这么能吃酸醋,现在连自己娘亲的醋也要吃了?”
柳霜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装作没听见,偏要执着于这个问题不肯罢休,“为什么无论你说什么,她都说对?”
墨云箫静默片刻,竟在认真思考柳霜这个问题,随后道:“因为歆姨是个很好的长辈。这一切都源自她对你的爱,你是她的女儿,她疼你,自然对我好些。”
这回轮到柳霜静默,听完墨云箫的话后,她低垂着头一动不动,不得不令人怀疑她还能够坐着睡着。
墨云箫抚住她的头,仔细看清她的面容,还是一样的醉容,“怎么呆了?第二个问题呢?”
没想到柳霜蓦地睁大眼睛,语调此起彼伏,忽高忽低,“为什么有那么多女的都喜欢你?”
“……”这个问题简直让墨云箫回答的无从下手。他哪里会知道这些?那些人徒有其表罢了。
须臾,墨云箫叹声而言,“她们不是喜欢我,是喜欢那个辰族亘古奇才的少主,喜欢那个追音涯水欲宗师亲传大弟子,喜欢那些光鲜亮丽的外表。”
柳霜手指自己现在这张脸,说:“唯有我和她,喜欢真正的你。”
墨云箫默了一瞬,才道:“玉轻然,你总会给我出难题。”
醉蒙蒙的杏眼中,似乎隐藏着一丝不知名的情绪,柳霜指着这张脸的手不动,“你喜欢过她吗?”
“欣赏过,感激过,却遗憾终生。”
柳霜睁大的杏眼好似遇到寒霜的花朵,逐渐萎靡下去。
压在心底的回忆被勾起,他望着屋内摇曳不断的烛光幽然道,“我遗憾的是,未能最后对她说一声‘抱歉’和‘谢谢’。她想要的,我无以为报;她救你的,我来不及致谢。”
见她眼中重新焕发出光彩,墨云箫笑摸她的头,“既然问完,快睡吧,我出去看看醒酒汤好了没有。”
“她做的比我好。”柳霜在沉思中喃喃自语。
墨云箫回看她,“她是她,你是你,无可比较。人都不一样,爱人的方式怎会一样?”
他轻轻把她放倒,给她重新盖上被子,“再者,若你这样还不被说好,简直让天下人再无立足之地。”
虽然柳霜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但墨云箫肯定她是听懂了。
发亮的烛光就那么不咸不淡地打在脸上,柳霜蹙眉揉眼睛,“光好刺眼。”
墨云箫拿了他的黑色外罩替她遮上散步的光晕,“稍微忍一会儿,喝了醒酒汤就熄光。”
柳霜调过身子,唔囔道:“不喝,我又没醉。”
又来这句话……墨云箫捏了灵力,让外罩悬挂在柳霜面前,转身就要走,哪知被身后一双细白的手拦住去路。
“我去看看醒酒汤。”他低头看向自己腰间的手,想将它们拿开,却不料柳霜抱得更紧了。
柳霜好像根本没听进去,只固执地嚷嚷着,“不想让你走。你不睡,我就不睡。”
间隔一瞬,只闻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空悬的黑色外罩撤下,飞往屏风上挂着,一道劲风忽从掌间而起,满室烛光接二连三地有序被熄灭。幸好柳霜还记得睡前要脱衣,才不用墨云箫帮她。
柳霜吱唔道:“好黑,什么都看不见。”
手指轻动,离床边最近的一盏烛灯又重新燃起。
“这回可以睡……”
正如是说,身前突然有一左一右蛮力雄起,迫使墨云箫上半身直接倒在床上,紧接着是柳霜在他脸上铺天盖地的一番猛亲。
倚在床沿边的下半身无法支撑自己起来,墨云箫一边偏头躲开,一边拿手推她。还不敢太用力推,怕自己一时失手错伤了她,只能试图通过言语喝令她,“然儿,下来!”
柳霜怎么可能乖乖听话?极有可能这句话根本没进耳朵。
酒里酒气的痴醉柳霜就好像和墨云箫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借着微弱烛光,炽热的朱唇不间断地找缝隙穿过,直奔对方肌肤上。
她全身上下仅剩下贴身衣物,墨云箫的手随便一碰,几乎都是她如凝脂般的光滑肌肤。两手顿时瑟缩回去,他焦急从胸腔中吼出,叫出她的真实全名,“玉轻然,听见没有!”
可气的是,这非但没把柳霜喊醒,还碰到了端醒酒汤敲门的隐尘。
“咚咚咚”三声响过,隐尘看着黑帘密布的房屋,在屋外顿时愣住。此时天色正直黄昏,还未入夜,少主与轻然玄女就已经歇息了?在隐尘即将转步离去时,屋内忽然传出形似怒声的问话。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