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另有陪房三人。
其中一人是原主从乡下带来的丫鬟,另外两个则是秦府里的嬷嬷。
俩嬷嬷虽是陪嫁,身契却被秦府攥着,明面上是跟来伺候的,实际却是监督原主,谨防她再做出给二皇子下药这样的蠢事。
秦窈跟着领路的小丫鬟,七拐八拐地往前走,却是越走越偏,路旁尽是废石荒草。
就在她怀疑小丫鬟是不是故意带错路的时候,对方终于停在了一处院门前道:“就是这里了。”
小丫鬟话音刚落,就见院子里一阵风似的跑来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边跑,嘴里还边喊着:“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了你一整晚!”
“这里的人真是可恶,把我们带到这儿,直接从外面锁了院门,不许我们出去找你,直到半刻钟前才重新把院门打开……”
待跑到跟前,小姑娘抱怨的话却突然消了声,改盯着秦窈的脸颊看,眼眶瞬间就红了,带着哭腔问:“小姐的脸怎么了?可是被人打了?怎么兆京城的人都这么坏,都要欺负小姐!
“都怪我没保护好小姐,我就不该听钱嬷嬷的话,昨晚就是把院门给撞烂了,我也要去找你的……小姐在秦家受欺负,来了王府也受欺负,还不如咱们一直待在乡下呢……”
小姑娘一句接着一句,秦窈甚至都插不上嘴回答她。
她自责又委屈,说的话却明显颠倒黑白。
秦窈一进平王府就挨了耳光,确实算受了欺负,但原主在秦家时,除了和平王的婚事自己做不了主,向来都只有原主欺负旁人的份。
谋害嫡姐、逼得婢女寻短见,这些事可都不是假的。
小姑娘扯着秦窈的衣袖,来来回回地打量她,似是在检查她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
秦窈不喜与人过分亲近,但看着对方的黑眼圈和红眼眶,也狠不下心推开她。
这小姑娘便是原主的陪嫁侍女,名叫小莹,比原主略小几岁。
原主在乡下舅舅家长大。
舅舅一家虽是小门小户,和秦家的尚书府没法比,但原主也是过得小姐日子,跟前并不缺伺候的人。
小莹是原主奶娘的女儿,知事后便做了原主的婢女。
因为力气奇大,原主觉得能有些用处,便带她一道来了兆京。
在原主的记忆里,小莹能轻松举起两百斤的石锁,方才她说要把院门撞烂,那是真的能撞烂。
小莹对原主很是忠心,只是她性子憨直,秦窈便没和她多说昨晚的事,搪塞道:“昨晚天黑,我不小心摔了一脚,磕伤了脸,不是什么大事,你快把眼泪收回去,我这新婚头三天还没过呢。”
“小姐说得对,大喜日子,见眼泪是不吉利的。”小莹仰头,硬生生把快要掉出眼眶的泪珠给憋了回去。
她信了秦窈的话,急忙把秦窈扶进屋,转头又去找消肿的药膏,口里还嘟嘟囔囔道:“瞧着平王府气派,原来晚上却不舍得点灯,竟是比乡下人还要吝啬。”
“……”秦窈竟一时分不清,小莹是真的在抱怨平王府吝啬,还是在暗讽她找的借口太烂了。
“哎呦,祖宗,你可算是回来了!”
秦窈刚在屋内坐定,又有一胖一瘦两个嬷嬷快步迎了出来。
其中富态的那个边走边说道,“快瞧瞧我们这眼下的青黑,昨晚一直见不到姑娘身影,忧心到觉也不敢睡,生怕姑娘在那边儿有个好歹。现在看来,姑娘倒是平平安安的,好赖昨晚让人传句话来,也不至于让我们这把老骨头白等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