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自己之前名声不好,秦窈没直接说自己是平王妃,只含混说自己是京中富户,夫君大病初愈,特来寺里祈福的。
好在静安也不是追根究底之人,察觉到秦窈不想多说,也没再多问。
静安和寺庙里的其他尼姑住在一起,她们一行七八个人背着静安回去的时候,惊动了不少人。
静安是她们中大多数人的师伯,听说师伯病了,纷纷都赶来探望。
一时间,静安的房间内外都是人。
秦窈让人把静安扶到床上,撩开她的裤腿,又检查了一番,然后把手探进袖子里,借着掩饰,从空间里取出银针。
她正要下针,却忽听外头有人大喊道:“王妃快住手!师伯年纪大了,可经不起这般折腾,你根本不会医术,胡乱施针,不是要人性命吗?”
“王妃?她是哪个王妃?”
“管她哪个王妃,她如果真不会医术,这不是在作弄师伯吗!”
人群霎时炸开了锅。
有机灵的小尼姑,飞快地隔开了秦窈和静安。
秦窈微微皱眉,朝大喊的人看去。
却见水芝逸逸然从门口走了进来。
小莹一看见水芝,便怒声道:“怎么又是你!你都已经出家了,怎么还专爱找王妃的麻烦?”
“不是我要找王妃的麻烦。”
水芝看了秦窈一眼,委委屈屈地说道,“我也是伺候过王妃的,王妃到底会不会医术,我还能不知道吗?怕不是静安师伯哪里得罪了王妃,我知道王妃性子大,从不吃亏,但还请王妃看在师伯年迈的份上,饶她这一回,就别折腾她老人家了。”
“你少血口喷人!王妃偶然遇上静安师太发病,好心帮忙,怎么到你嘴里就成恶人了?”小莹气得想打人。
她又说道,“自打王妃回到兆京,就一直在自学医术,她医术好得很呢!你不知内情,就别胡乱说话!”
水芝却道:“医术哪是什么好学的东西?就是王妃的姐姐,秦大姑娘那样的天才,也是自小就开始研习医术,过了十五岁才开始给人看病的。王妃回兆京不过才半年,就说自己能治病救人了,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你!”
小莹不善言辞,刚才回击那几句已是极限,这会儿只能干生气,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房间里的其他人也终于听明白,眼前这位要给静安师伯针灸的人,是秦家二小姐秦窈。
众人看向秦窈的目光,顿时一言难尽起来。
她们不怎么下山,还不知道平王和秦窈成亲的消息,因此一开始听水芝说什么平王妃,她们并没有反应过来。
但对“秦窈”这个名字,她们却一点儿也不陌生。
兆京郊外,算上莲花寺,一共有三家佛寺。
去年九月十九,三家佛寺共同举办观音涅槃法会,地点定在另一家香火旺盛的寺庙里,莲花寺有不少寺众都前往参加了。
就是在这场法会上,秦窈当众诵读经文,短短百十个字的经文,竟然足足念错了十几个字。
最为关键的事,她念错的经文,与正经经文意思大相径庭。
如果不是知道她确实不识字,还以为她是来故意破坏法会的。
法会上出了这种纰漏,秦窈的名字,很快便在三家佛寺的弟子间传开了。
与之同时传开的,还有她狼藉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