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平王给秦窈撑腰,秦尚书笑着说道:“不过是陪她母亲和祖母说几句话而已,她们疼王妃还来不及,殿下无需担心。若真叫王妃受了委屈,我头一个不依。”
他虽不喜欢自己的次女,但对方现在毕竟是平王妃,还颇得平王看重。
说话间,提到秦窈时,他的语气没了往常的不耐,多了几分略显刻意的温柔和袒护。
姬长夷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看向秦窈。
直到秦窈朝他点了点头,他这才移步朝前厅走去。
秦窈随后也去了后院。
对于秦尚书刚才说的话,她并未放在心上。
在秦家,后宅一向都是秦老太太说了算。
秦尚书出自寒门,父亲早丧,老太太一个人供他读书十分艰难,因而秦尚书对老太太十分孝顺,几乎对她言听计从。
老太太并不干涉秦尚书在外的事,但在内宅里,她则说一不二。
如果自己真在老太太那儿受了委屈,秦尚书维护的人一定是他亲娘,而不是自己。
秦窈一路边走边想,很快就被婢女领到了老太太的居所。
大门敞开的房间里,秦老太太端坐在上首,小冯氏和秦思妩分立在两侧。
秦窈迈步走进屋内,几人直直地看着她,却无一人上前相迎。不知道的,还当这是什么三堂会审的场景。
秦窈瞥了三人一眼,也不觉得尴尬,径自找了个位置,正要落座。
却忽然被人质问道:“二小姐这才离开家几天,就忘了礼数,见了老太太竟不先行礼?”
秦窈扭头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先前的陪嫁赵嬷嬷。
她刚嫁进王府那几天,赵嬷嬷便处处找她的茬,在她被赶去莲花寺的时候,赵嬷嬷转头又回了秦家,真是半点儿也没拿她当主子看待。
秦窈自顾自在位子上坐好,这才说道:“老太太虽有诰命在身,但我隐约记得,是从二品的诰命,而我是一品王妃,按理,该是老太太要给我行礼才是。”
屋内几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尤其是上首的秦老太太,一张脸拉得老长。
她自然知道,秦窈做了王妃,自己是该给她行国礼的。
可秦窈一向不服管教,为了警告秦窈别以为做了平王妃,就不把秦家放在眼里,她这才故意端着架子,让秦窈给自己行礼。
谁知秦窈张口就打她的脸。
小冯氏瞥见老太太的脸色,半是埋怨半是劝道地对秦窈说:“什么一品二品的?回到家里,就得按家里的理儿,你是秦家的二姑娘,孙女就该给祖母行礼,这才是正理儿。”
另一边的秦思妩,先忌惮地看了秦窈一眼,又飞快掩饰好神情,也跟着劝道:“咱们都是一家人,何需讲究什么国礼?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再说,祖母都一把年纪了,妹妹又怎么舍得,真让她老人家朝你行礼叩拜?”
秦窈听她们说什么一家人,只觉得好笑。
当初,她被赶出平王府,秦家连门也不让她进,直接把她送去莲花寺的时候,可没人记得她是她们的家人。
现在,见她在平王府站住脚了,就又把她当家人了,也真够虚伪的。
秦窈说道:“我自然也是心疼祖母的,只是家法越不过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