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姐姐说的,皇上教养平王,常以平王仲父自居,平王如今成了祖母的孙女婿,照这么一算,祖母比皇上还要高出一个辈分,岂不是以后见了皇上,只要没有外人,皇上也要向祖母行礼?这不是乱了纲常吗?”
站在秦窈身后的秋容,接话道:“皇上乃天下至尊,老太太怕是消受不起!”
小莹为了给秦窈赶制衣裳,昨晚熬了一整夜,秦窈便留她在王府休息,今天带了秋容来秦家。
比起小莹,秋容可口齿伶俐多了。
有些话,秦窈不方便说,秋容身为王府的人,却没什么顾忌。
她又冷笑道:“说起来,尚书府也算是诗礼人家,竟如此不知礼数,真叫人贻笑大方,若传出去,尚书大人少不了要被御史再参上一本。”
秦尚书上次被御史弹劾,还是因为秦窈折磨婢女的事闹得太凶,秦尚书被御史指责治家不严,教女无方。
若再被传出没有礼数,秦家的名声可就真的坏的。连秦尚书的仕途也会受到影响。
秦老太太险些被这主仆二人的话给气死。
只恨当初没直接送秦窈去做尼姑。
可再是气恼悔恨,老太太也不是完全不知轻重之人。
今天的事,毕竟是自己不占理,传出去,尚书府必定落不了好。
老太太强忍不甘,咬牙切齿地对赵嬷嬷说道:“扶我起身,给平王妃行礼。”
老太太都发了话,小冯氏和秦思妩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一起跟在老太太身后,朝秦窈弯腰叩拜。
秦窈欣赏够了她们生气又奈何不了自己的表情,在她们行礼时,及时起身,一手一个,扶起老太太和小冯氏,没叫两人真对着她拜下去,只结结实实受了秦思妩的大礼。
秦窈是现代人,对行礼不行礼的本不在意。
但秦老太太既然想借由此事打压她,她也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让她们知道,自己现在可不是谁都能拿捏的。
既然她们不尊重自己,那就让她们怕自己好了。
但老太太和小冯氏毕竟是她的长辈,以势压人,非要自己长辈向自己行礼,她虽然也占理,但传出去,名声终归不好听。
自己将来可是要开医馆的,也该好好经营经营自己的名声,免得到时吓跑病人。
老太太及时被秦窈扶起,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一点儿。
但仍耷拉着一张脸,不肯再和秦窈说话。
她不说话,小冯氏和秦思妩也不吭声,整间屋子里弥漫着难掩的尴尬和排斥。
秦窈丝毫不介意,她今个儿回家,又不是真找她们叙旧来的
她挥挥手,让人把自己一早准备的礼物给抬上来,挨个分发。
分到口脂的时候,她特意说道:“这是谢夫人送我的口脂,说是宫里娘娘们用的东西,一个盒子里有八种颜色,我给祖母,母亲和姐姐各留了一套。”
秦老太太不屑地嗤了一声。
她年纪大了,不好打扮,对这些东西十分看不上眼。倒是小冯氏显得有些意动,多看了盒子两眼。
秦窈看了看小冯氏今天的妆容,打开上头有标记的那盒,从中取出两罐,主动走向小冯氏道:“刚好我又新学了一种涂口脂的法子,我给母亲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