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故是国子监的学生,每月只有四天假期,其他时间都待在国子监里读书,并不怎么回秦家。
大概因为年纪小,还带着几分纯真,他很容易便接受了自己另有一个乡下姐姐的事。
对待原主,非但没有秦家其他人若有似无的排斥,还经常主动照顾原主。
虽然他和原主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两人的关系还算和谐。
不过,等秦窈回忆了一遍两人过往的相处,却发现,秦思故确实是把原主当姐姐看待,但原主却只把他当成了钱袋子。
除了明面上借的那一百二十六两,原主还从秦思故那儿哄走了不少金稞子金元宝之类的东西,
那些都是秦思故过年的时候,从长辈那儿收到的压岁,也不知攒了多久,大半都被原主哄走买衣裳首饰了。
秦窈突然就有点儿可怜面前这孩子了。
“还你还你,我还你双倍的,快别哭了。”秦窈边安慰他,边顺手给他把了脉。
额头上只是外伤,并没有真的砸坏脑袋。
秦窈松了口气,递给秦思故一条手帕。
秦思故接过帕子,恶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擦了两下,不小心蹭到肿起的额头,又疼得直抽气,哼哼唧唧地说道:“谁稀罕你那点儿银子。”
要自己还钱的是你,还了又说不稀罕的也是你,你怎么不上天呢?
秦窈心里忍不住吐槽,但还是耐下心问他::“说吧,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还有,这时候你不应该在国子监上课吗?怎么溜出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眼下这副样子,有点儿让她想到蓉蓉,不觉便对他多了几分耐心。
秦思故听到她的问话,刚擦干的眼泪,瞬间又流了下来。
他本来是在国子监好好读书的,但小冯氏得了怪病的传言,不知怎的传到了国子监。
他被两个交恶的同窗嗤笑,一时没忍住,便把人打了,然后又偷跑下山,想要弄明白谣言是怎么得来的。
谁知刚回到家,发现母亲确实生了怪病,而且还和姐姐一起被禁了足。外祖母病了,父亲也被暂时停职。
明明他才离开家不到一个月,整个秦家却天翻地覆,变得死气沉沉人心惶惶。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面前这人……
秦思故梗着脖子道:“还不都是因为你,害得秦家现在成了全兆京的笑柄,我也被同窗嗤笑,这才在国子监带待不下去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窈微微皱眉:“你如果觉得秦家眼下的境况,是被我害的,那我们之间也没必要再多说些什么了。”
她懒得多解释什么,伸手去探自己的荷包,想要直接还秦思故的银子,却不防摸到了半荷包牛乳糖。
这些牛乳糖是谢夫人送来的,她和蓉蓉都喜欢吃,昨天逗蓉蓉玩的时候,便换了个新荷包,装满牛乳糖,方便食用。
今天出门,却忘了把装钱的荷包给换回来。
她只好收回手,对秋容说:“去我屋里取五百两银票来。”
又看向秦思故:“多的算是利息,往后咱们两不相欠。”
有了姬长夷给的几间铺子,秦窈大小也算是个富婆了,出手便也大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