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秦窈也懒得再掺和,正打算应承一声,便要告辞,却忽听见一道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一起传来:
“素织,你那个什么玉枕,就送给徐姨娘吧,她现在正怀着身子,受不得暑热……”
只见谢允书和徐姨娘相携走进屋内,谢允书看见秦窈,先是神色一怔,随后又意味不明地看了萧氏一眼,这才见礼道:“不知王妃也在此处,失礼了。”
谢允书身为谢夫人的侄子,皮相也不差,看着像是个斯文君子,却是生了个人样,不干人事。
他身边的徐姨娘,秦窈还是头一次见,单论长相,并不比萧氏好看,却自有一股楚楚可怜小鸟依人的气质。
徐姨娘刚进门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几分骄矜,待看见了秦窈,立刻便垂下了眼,规规矩矩地跟着谢允书一起行了礼。
一旁的萧氏刚听见谢允书的声音,便飞快地擦干了脸上的眼泪,让如琴把玉枕取来,亲自给徐姨娘送了过去。
徐姨娘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悄悄拽了拽谢允书的衣袖,便想要离开。
若是往常,她必然不会这么轻易算了。
这个玉枕,她向萧氏索要了两次,萧氏先是推脱玉枕是萧母传下的嫁妆,拒不给她,今天她再要,竟然还故意拿话讥讽她,她这才搬来了谢允书。
却没想到,平王妃竟然也在,她自然不会没眼色到,当着平王妃的面闹起来。
只是,自她有孕后便对她百依百顺的谢允书,这次却从她手里抽回了衣袖,对她说道:“你先走,我还有旁的事。”
徐姨娘不悦地拧了拧眉,但顾忌着秦窈在场,到底没敢说什么,自个儿抱着玉枕走了。
秦窈此时已经无心掺和他们三人之间的事,便也告辞道:“既然二位还有事,我也该走了。”
自打进门后,谢允书的目光一直隐晦地落在秦窈身上,此时见她要走,立刻便给萧氏使了个眼色。
萧氏急忙上前劝道:“王妃喝盏茶再走吧,我这儿新得了一种茶,滋味十分独特,王妃替我看诊,我也没什么好谢的,就以茶当做诊金,还望王妃不要嫌弃。”
说着,竟是直接拦在秦窈面前,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一旁的婢女很快把茶送了过来,谢允书殷勤地接过婢女手中的茶盏,亲手送到了秦窈面前。
只是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谢允书把茶盏放到秦窈面前时,手指若有似无地碰了碰秦窈放在桌子上的手。
秦窈当即掀翻了茶盏,杯子里的热茶猝不及防浇了谢允书满身,烫得他直嘶嘶抽气。
秦窈十分不走心地致歉道:“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打翻了茶盏,看来茶也喝不成了,告辞。”
她再次要走,萧氏却先一步给如琴使了个眼色,如琴立刻带着屋子里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
秦窈不喜欢前呼后拥,来萧氏这里只带了秋容一个婢女,却在之前刚进门的时候,就被萧氏的一个婢女拦下,说是想学习她的按摩手法,以便等徐姨娘月份大了,更好地照顾她。
眼下如琴从外头把房门一关,屋里顿时只剩下萧氏,谢允书和秦窈三人。
秦窈不由皱眉望向萧氏:“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上秦窈的视线,萧氏脸上显出一丝不忍,但她很快又想到自己做过的那个梦,最终还是狠心别过脸,避而不答。
倒是一旁的谢允书,掸了掸被浇湿的外衣,说道:“没什么意思,就是素织知道我想和王妃亲近亲近,便贴心地把你请来了。”
秦窈自然听懂了他口中的亲近指的是什么,不由冷笑:“你也不怕姬长夷扒了你的皮!”
谢允书也笑了一声:“他整日不在府上,不让他知道不就是了,除非你不要名声,自己把事情说出去。不过,素织可以作证,是你先勾引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