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家父子二人开始偏向秦窈,邬行云竟然也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一改先前咄咄逼人的样子,主动低头对秦窈致歉道:“原是我不知内情,误会了县主,在下便用这杯酒给县主赔罪了。”
边说,他边自斟一杯酒,一饮而尽,神情还颇为真挚,又道:“秦大小姐并没有看错人,是我小人之心了,县主大人有大量,还请别与我这样的粗人计较。”
王大人自然乐意双方和解,便也跟着劝道:“好了好了,既是误会一场,说开就好了,此事就此揭过,谁也不要再提,咱们重新入席吧。”
说着,便示好一般,亲自出列请秦窈入席。
秦窈却没动,而是看向邬行云道:“我怎么会生邬首领的气?邬首领弃暗投明,主动归降,已是大功一件,待再劝降另外两位反军首领,能兵不刃血地平息这场人祸,那便是天大的功绩。
“平王殿下最是公正不过的人,从不会抢手下人的功劳,待殿下上报朝廷,到时不说封侯拜相了,怎么也要给邬首领封赏个不错的爵位才是。那时,我和节度使大人恐怕还要借你的光,又哪里敢计较什么呢?”
她这一番话,是在明目张胆地挑拨离间。
王氏父子看重邬行云,无非是想借邬行云立功,好将功赎罪,秦窈便故意吹捧邬行云,还特意强调姬长夷会如实为他上报功绩,也就说,邬行云的功劳,只会是邬行云的,与王氏父子无关了。
如此,别说王氏父子能不能沾邬行云的光了,不被他衬托得更加无用就算好的了。
这显然不是王家父子想要的结果。
他们想借邬行云立功,而不是让邬行云抢他们的功劳,最后再反过来压他们一头……
二人再看向邬行云的目光,不由带上了一丝凝重和疑虑。
邬行云见状,不由微微皱眉,立刻说道:“县主这话可折煞我了,能帮忙平叛,我自然会尽全力,但这些全赖平王殿下和节度使大人安排引导,我可不敢邀功。”
他话虽然说得好听,却没能打消王家父子二人的担心。
毕竟名利这种东西,谁不喜欢?谁又能甘心真拱手让人呢?
他们要用邬行云,但也不能把人捧得太高,让他太过出头了,往后对待邬行云,还要从长计议才是……
秦窈见自己的挑拨生效,微不可察地翘了翘嘴角,便不再多说什么,借口突然犯了头痛,便转身离席了。
席上剩下的三人,继续喝酒寒暄,但却没了先前的热络。
三人被秦窈一些话搅得各怀心思,在席上又彼此虚与委蛇了一阵子,便也散了。
此时天色已晚,王家父子就留邬行云在府上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