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行云被婢女领去住处,喝了碗醒酒汤后,突然说自己胸口不舒服,然后便问了秦思妩的住处,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去找秦思妩看病去了。
秦思妩虽然早听说,节度使今晚会在府上宴请邬行云,但见人突然来到自己面前,还是吓了一跳,下意识便朝四下左右看了看,见都是自己的心腹,才放对方进门,问道:“你怎么来了?”
她语气问得并不客气,但对待邬行云的态度,却又带着难掩的熟稔。
邬行云也不恼,见她连被茶水也不舍得给自己倒,便自己给自己倒了盏茶,喝下一口才道:“来找大小姐看病。”
秦思妩皱眉道:“这城里难不成没有其他医者了?再不济,府上还有安阳县主在,你为何非得大晚上的来找我?”
邬行云暧昧地勾起秦思妩腰间的飘带,道:“自然是因为我的病,只有秦大小姐你才能医。”
秦思妩看着他面色红润的样子,一侧身,把飘带从他手里夺了过来,警告他道:“这里不是你的营地,少动手动脚的。”
邬行云看着空空荡荡的手心,面色微沉:“真是无情,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轻易放了你。”
秦窈瞥了邬行云一眼,感觉到他似乎有些生气了,才刻意放软语气道:“平王此次带来了许多绣衣卫,绣衣卫耳目灵敏,又善于隐匿,我们之间还是避嫌着些好,免得横生事端。”
邬行云嗤笑出声:“怎么?我就如此见不得人?我不过是来见你一面,你未嫁我未娶的,即便有什么,又碍着谁了?”
秦思妩下意识想说,他碍着自己和大皇子的关系了,但又不敢真激怒他。
上次她这样说,大皇子被打断的那条腿可是现在还没好呢。
她气恼邬行云不知分寸,却又莫名觉得委屈,不由红着眼道:“秦窈刚到节度使府,便先给我来了个下马威,平王更是恨不得我去死,现在连你也要给我脸色看吗?”
她一掉眼泪,邬行云便觉得心都被她的泪珠泡软了,任命般地叹了口气道:“我哪里敢给你脸色看?不过是许久未见,想来和你好好说几句话罢了。
“方才在席上,我还特意让王大人请了你那妹妹来,本想为你出头,却没曾想低估了她,反被她将了一军,但你放心,这仇我一直替你记着,早晚有为你讨回来的一天。”
秦思妩原本只想滴几滴泪,博取邬行云的同情和怜爱,但回想这一天一夜自己的遭遇,自己在生死之间都走了个来回,不由越想越是难过,越哭越是委屈,眼泪一时竟有些止不住。
连邬行云一把把她拉坐在膝头,为她擦拭眼泪,她也没躲。
邬行云最乐意见她这副温顺的样子,便耐着性子又低声哄了她几句,顿了顿,又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对了,我还有一个对你来说的好消息,是有关秦窈的。”
听到秦窈的名字,秦思妩倒是很快冷静了下来,急忙问道:“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