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半张脸贴着墙,完全动弹不得,不由气恼道:“你们不是说我是二皇子吗?你们便是这样对待龙子凤孙的?”
姬长夷冷笑一声道:“你既不承认自己是二皇子,拿对待龙子凤孙的态度对待你,岂不是不尊重你?”
二皇子闻声,努力朝姬长夷的方向看过去,也冷笑着质问道:“我不是龙子凤孙,你便能随随便便抓人,又随随便便像眼下这般对我吗?”
“自然。”姬长夷道,“你若不是二皇子,偏生却生了一副和二皇子一模一样的相貌,谨慎起见,本王不得不怀疑,是否有人故意把你培养成这般,想趁着二皇子失踪,借机狸猫换太子也未可知。
“你身负嫌疑重大,自是要拿下你,再带你回兆京细细审问。”
二皇子被姬长夷这番、看似有理却蛮横十足的回答,气得好一会儿没能说出话来。
姬长夷又继续添火道:“不管你到底是谁,都必须要随我回京去,不过,你既咬死不认自己是二皇子,眼下倒是没必要再对你客气了。”
说罢,便又对带来的绣衣卫吩咐道:“去找根绳子来,把他的手脚都给我捆起来。”
绣衣卫领命,很快便把二皇子给捆成了一个粽子,重新又抬回了房间去。
大约是从姬长夷的态度中,察觉逃跑无望,二皇子暂时停止了叫喊挣扎。
秦窈此时也走上前,从麻绳的间隙中,找到二皇子的手腕,附指上去,一边细细诊脉,一边说道:“听说二殿下是脑袋受了伤,才会记忆混乱,我便替二皇子诊治一番。”
二皇子却忽然抬头,冷笑着“呵”了一声道:“你们若真嫌我的长相和二皇子相似,直接划花了我的脸,放我走便是,我看你们是找不到你们的二皇子,怕受责罚,这才找我充数,却非说我是脑袋受了伤,我自己有没有受过伤,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实话告诉你们,我确实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我也不曾说我受伤失忆过,那都是你们强说的!”
他语气嘲讽,面上的愤怒如有实质,看起来并不像是在撒谎。
但任凭他怎么生活,秦窈都没有收回诊脉的手。
只是,从二皇子的脉象上看,他此刻除了肝火过盛外,并无其他不妥,确实不像是伤了脑袋的样子。
秦窈突然开口道:“贺家全族,凡成年男子均已伏法身死,殿下的两个舅舅便在其中。皇上宽厚,贺家妇孺免死,却被流放千里,那些人一辈子怕也再没有机会返京了。
“兆京不复再有贺家,约是因为伤心太过,不久贺皇后也薨了,只可惜殿下一直身在岭南,都没来得及见贺皇后最后一面。”
二皇子之前虽不愿意娶表妹为妃,但与贺家舅舅的关系却是颇为亲近的,对生养了自己的贺皇后更是十分敬爱。
若二皇子的“失忆”是假,此刻听秦窈提起这些,即便他的表情能伪装掩饰,心跳脉搏上总会露出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