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属下去叫贵妃娘娘过来!”
镜离实在是看不下去,说着扭头就要朝外走去。
“镜离,朕说不许说,就绝对不允许泄露半个字,”男人沉闷着嗓音,重重从唇缝间吐出这句话,”要是被朕知道你多嘴,你会像惠妃一样被割舌头!”
随着这句话落下,镜离被定在原地,再也迈不开脚。
皇上不想让贵妃知道,他不该擅自做主的,他收回迈出去的脚,只有站在原地看着顾衍北一点点躬下身子,暗红色的血不断从唇角溢出来。
若是皇上不告诉贵妃娘娘,最后扼制不住体内毒素,那最后,只有去找那个人.....
“出去!”
顾衍北背对着镜离,重重吐出这两个音节来。
镜离迟疑一下,忍着心底的担忧,转身走出房门,将房门顺手紧紧合上。
房门合上的瞬间,屋子里面就传出来瓷器玉器相继碎裂的声音,镜离站在门口,一颗心紧紧绷着,他双手握拳,眉目蹙紧拧成结。
要不是皇上实在忍受不住,屋子里面是不会有那么大响动的。
听到屋子里面的动静,他恨不能自己替主子承受那份痛苦,可是有些事情,终究不是他一个小小暗卫能够代替的。
夜色沉寂,厚重得像化不开的浓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偏房的门终于被打开。
君临天下的男人虚弱的扶着门框站在门口,看上去是那么无力又狼狈。
他身上的衣袍被鲜血浸湿了很大一片,深邃眼眸布着层厚厚的血丝,看上去像是嗜血的罗刹,在黑夜中令人无端畏惧。
他急促起伏胸口,微微抬眼看向镜离。
“镜离,朕要杀人!”男人猩红的眼里充斥着对猎物的渴求。
镜离紧紧皱着眉头,他垂下头去侧过身子,让开一条路。
顾衍北踉跄着巍峨的身躯,踩着清冷月色朝漆黑夜色走去,每迈开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却依旧隐忍坚持着。
......
荒芜孤寂的荒地之上,一座木屋笼罩在阴郁空气当中,透着诡秘气息,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阴森可怖。
两抹身影闪身进屋,漆黑的屋子随着二人进去,燃起一盏昏暗的烛火。
屋子里,顾衍北脸色苍白的坐在一把坐椅里,他的身旁站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那人银丝披散而下,遮住了满脸疤痕的脸。
她背对着屋子里的人,佝偻着身子独自在一旁倒腾些什么。
屋子里面只有一盏孤灯,窗户纸将唯一的窗户也封得严严实实,外面清凉月光被阻挡在门外。
寂静空气里充斥着一股腐臭味,气氛局促不安,有种毛骨悚然的压抑。
铁链声响起打破空气的沉寂,镜离拽着一个手脚由铁链捆着的男人从地下室走出来,那男人光着上身,一眼就看到全身突出来的骨头,他的眼窝深深陷进去,看上去活脱脱骷髅人一人,全身上下,都只有一层又薄又皱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