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宁暗想不好,本是季家的草包人设,现在却漏了马脚。
她怯生生的抬眼,看见顾淮盛阴冷的眼眸装着打了个寒战,悄声解释:“九千岁大人赎罪,妾身不是有意瞒着您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看着季思宁这个反应,顾淮盛顺势拉过她的手:“夫人直说便是,本督自不会怪你。”
季思宁听了,另一只手悄悄在衣摆里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泪登时充满了眼眶,说话的语气也带起了哭腔:“妾身的母亲在妾身小的时候便去世了,家父早早续弦,可能是妾身太小不懂事,并不招继母欢心,在家里的日子如履薄冰……”
季思宁一边说,一边挤出来几滴眼泪,任由泪滴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
“七岁那年,我贪玩不慎掉落悬崖,摔断了腿坐在崖底痛哭,引来了山谷里的饿狼,险些成了那饿狼的腹中餐,幸亏遇到一位江湖游医出手相救,为了保住小命,我便拜了那游医为师,习得了一些浅薄的医术。”
顾淮盛看眼前的小人哭得鼻涕眼泪成了一团,皱了皱眉头,既嫌弃又觉得可笑,从腰间拿出一条手帕递了过去。
“擦擦眼泪吧,本督信你。”
季思宁松了口气,不过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只是顾淮盛表面的说辞,跟着顾淮盛上车回府的这一路上,都在想着以后保命的法子。
身边心思缜密的男人自然是将她这一路上的神情尽收眼底,倒是没有明说,将季思宁安稳送回房间之后,顾淮盛便叫手下去查季思宁的医术到底是哪里来的。
入夜。
“这已经这么久了,那药房的老板怎么还不送药来。”
季思宁百无聊赖的坐在床上锤着自己的腿,就她现在这幅走三步跌两跤的样子,都不用顾淮盛出马,随便哪个小罗罗都能要了自己的命。
正想着,外面传来了府中管事的声音。
“夫人,您今日买的药送到了,麻烦您亲自来验收一下吧。”
季思宁闻言一瞬间精神,赶忙让风月、绿箩搀扶着自己去取药。
老板送来的箱子一打开,自己要的那么多些药材尽数摆放在里面,季思宁挨个拿起来掂量,克数给的也没有缺斤少两。
“诺,拿去吧。”季思宁从腰间拿出一块银锭,扔给了药庄的老板。
“可使不得使不得啊夫人。”药庄老板接住了银子,但是连连摆手,“今日您和九千岁大人莅临小店已经是小的无上的光荣了,这银子我可不能收啊!”
季思宁瞥了他一眼,瞧他嘴上虽然说着,但是眼睛却一个劲儿的往那银锭上面瞄。
叹了口气,也不想与这老板多废话:“银子你收着,就当是我在你那放的公款,以后要是再遇到像今日那对西域夫妇所面临的情况,还望你能伸出援助之手。”
“小的一定,小的一定,多谢总督夫人,多谢总督夫人!”药庄老板不住点头。
“我会随时去你那了解情况的,但凡我发现这银子被你私吞了去……”
季思宁顿了顿,看向老板。
“不会的不会的,总督夫人您放心,小的一定按您的要求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