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医术?”
府中书房,顾淮盛得了消息,眼底划过一丝暗芒,语气散漫道:“先前命你们去查时,你们可是告诉我,侯府嫡女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草包。”
几名暗卫也是一脸尴尬:“属下等人的确没查到此事……”
顾淮盛漠然扯了扯唇:“既是如此,本督也得去看看才好。”
暗卫们如蒙大赦:“属下这便去找几名身手好的弟兄,那西蛮子胆敢在北境撒野,定要他有来无回!”
顾淮盛的眼神忽然变冷,却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先前的淡漠。
呵……西蛮子,在现下北境人的眼中,动不动就要侵犯边境,屠杀北境边民的西域人,的确是西蛮子。
他那好皇叔,还真当得起皇爷爷口中的“明君”!
顾淮盛默不作声的起身上了马车,指骨寸寸握紧。
……
“将这些蚂蟥放在她手臂处,那些药打成粉了吗?直接用水冲服。”
药铺之中,季思宁正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掌柜和两名丫鬟为那位北境女子灌药。
那西域男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看不明白季思宁究竟在做什么,可现下又只能死马且当活马医!
等到药水灌进去,季思宁示意掌柜和风月、绿萝散开,拿起放在一旁的银针,屏息静神,将针刺进那女子腹下巨阙穴!
“怎,怎么能这样施针!”
掌柜的看得心惊肉跳,他虽说只知晓药理,也晓得这巨阙穴不能乱扎,现下要是在他这里闹出了人命……
季思宁须得保持专注,并未理他,那西域男子却着了急:“为什么不能这样?”
掌柜的咽了咽口水:“这里,这里是死穴,乱扎可是要命的!公子,要,要是您夫人死在店里,可,可,可同我无关啊!”
是死穴?
西域男子愣了愣,仔细打量着季思宁,瞧她动作似乎分外随意,衣着也华贵,不像个大夫,倒像是哪家的千金,心里顿时信了几分。
这样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可能会治病!能说出夫人中了什么毒,说不定都是猜的!
而且那什么蚂蟥,能治病?
“你想害我夫人……混账!庸医!”
男子一听,目眦欲裂的瞪着季思宁,握紧拳头便要朝她砸去。
季思宁施针恰到最后一针关键处,看着那拳头朝自己砸过来,心里一凛,捏着银针的手险些一个不稳。
遭了,这人怎么……
一支羽箭忽然直直朝着那男子射去,正好穿透那男子手掌。
而后,一道着红衣的身影鬼魅般靠近,一把捏住了那男子脖颈。
季思宁不敢往回看,却隐约猜得到是谁,深吸一口气稳稳落针。
“恩将仇报的东西……我夫人好心救你,你敢伤她性命?”
那西域男子被掐得双目凸起,面对着那满脸杀意的男子,心下胆寒!
这是那个女人的相公,他是什么人?怎么会这样可怕?
男子极力想掰开顾淮盛的手,目光忽然落在顾淮盛虎口那道红色胎记上,心中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