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季家的嫡长女?你这身惊人的医术是哪里来的?”
云诀上下打量了一下季思宁,心中疑惑更深。
腿上的伤发出了一阵阵的剧痛,季思宁咬了下嘴唇,但是还是没忍住呻吟了出声。
顾淮盛皱了皱眉头,抬眼瞪了一眼云诀,“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多嘴。”
不知为何,看着季思宁在床榻上受罪,他的心中也很是焦虑,只是嫌弃云诀办事拖沓。
云诀挑了挑眉,“之前可从来没见过你因为什么这么跟我说过话。“
顾淮盛轻轻的给季思宁盖上了被子,然后一把把云诀拉到了床边:“云诀,你最好快点先帮我夫人处理处理伤势,否则,休怪本督不客气。”
云诀撇了撇嘴,卸磨杀驴,刚才派人来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不过心里虽然不服气,手上的活一直没断过,他立刻命令风月去取药箱里面止血的纱布和正骨的绑板,然后让绿箩拿着季思宁列好的药方单子去药庄取药。
三下五除二,他将季思宁身上其余的伤细细的处理了一遍。
绿箩腿脚灵便,没过多久就端着煮好的解毒汤药进了房间。
“云先生,麻烦您帮我放一下血吧……我自己,实在是下不去手。”
季思宁接过绿箩手里的汤药一饮而尽,苦的直皱眉头,顾淮盛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颗蜜饯,塞在了她的嘴里。
蜜饯甜到心坎里,季思宁没有反对,见云诀还在,便当是顾淮盛在做戏给他看,自己也是配合的很。
“行了行了,别腻歪了,你夫人连断骨重接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这点苦肯定也是不在话下”,云诀一边说,一边掀起衣服坐在了季思宁的床边。
他知道,这解药喝完之后要在腿上放血,一直要等到血变成正常的颜色,身体里的毒素就被排干净了。不过,他刚才还在想有没有麻醉的法子,让季思宁好过一点,之前别说小姑娘了,他帮一江湖大汉放毒治腿的时候,那大汉痛呼声的要把整个房间的屋顶都掀了。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居然主动提出来让他帮忙放血,看样子不是一般人啊。
“我……”季思宁张嘴想要解释,略有担忧的看了顾淮盛一眼,生怕他有什么误会,见顾淮盛的注意力都在云诀不断包扎的手上,她浅浅松了口气。
“总督夫人,你是我见过的最有魄力的女子,真的。”云诀一边说,一拿出小刀在季思宁的腿上划开了一个口子。“真的,其实行医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见过几个有魄力能把自己的腿打断重接的人,不过也好,这样处理好了以后能跟正常人一样。”
季思宁疼的额头沁出密密的汗珠,却被云诀说的话分去了大部分的注意力。
糟糕,这个云诀难道知道自己的真实目的?
她内心将这个面前看上去口无遮拦的白衣男子骂了千百遍,生怕顾淮盛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连疼都来不及喊,赶紧解释。
“云公子,实不相瞒,我真的很希望自己能跟正常的女子一般,能正常的服侍自己爹夫君,自打幼时跌落悬崖以来,这么多年无论日常生活还是出门在外,都得需要贴身的侍女扶着,否则就行动不便……”
季思宁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我没有什么别的年头,就是希望自己能正常走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