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巧心藏起来的衣裤,被女子以另外一种方式发现了端倪。
好气啊!
“三郎君,这事儿每个男人都会经历……咱不丢人!”
“滚!!”
陈阳华第一次孩子气的用枕头砸陈思,对方尬笑的跑了出去。
他把脸埋在双手中间,真是没脸见人。
早上的乌龙成功让大家都出门晚了。
陈阳华冷着脸坐在马车里,眼角余光时不时扫向小青红,生怕她会冒出什么让他原地去世的话。
“你总看我干什么?”
小青红身为杀手,对别人的视线非常敏感。
“你衣襟儿上有块油渍,看着闹眼……”
陈阳华转头对上仓仓的眼神,哀怨的瞪了她一眼,拉着她下棋。
他一改之前柔和的进攻方式,一连杀了她三盘,心中的郁气才吐出去不少。
“你心情好些了吗?”
仓梦诛面带微笑的收棋子,像是个包容胡闹弟弟的大姐姐。
她一直以为像陈阳华这种心机深沉的世家子,一板一眼的读书人,做什么都会有君子风度,端着、架着、装……总之,要给自己立个完美人设。
他也是这么表现的。
在宰相府他被蛊毒折磨,对她说话从来都是温声细语,努力平和她与宰相夫人之间的矛盾,甚至会站在她这边驳斥自己的母亲。
在她遇险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逃跑,而是留下保护她。
在船上,他知道她身体不好,便陪着她、给她读书。
陈阳华总是润物细无声的方式照顾着她,完美的不像一个活人,更像是话本子里常常出现的如意郎君,给她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今天早上这么一出儿,还有他孩子气的“杀”了三盘棋泄愤的举动才让她感觉到她面前这个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被层层包裹住的完美世家子。
“并么有!”
陈阳华把下巴放在棋盘上,低眉垂目,神情有些落寞。
他维护了几十年的人设崩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
“那你愿意相信我和小惠吗?”
仓梦诛轻轻拍了拍陈阳华的头,像撸奶狗一样给他顺毛。
她从他屋里出来是有些后悔的,身为大夫,她的诊断、建议都没错,但身为朋友,确实没有考虑到他的面子问题。
“我相信你!”
我只相信你!
陈阳华痴痴的望着她,完全忘记“男人头,摸不得”的习俗,沉溺在她的温柔里不能自拔。
“那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这事儿不会从我们嘴里说出去半句。”
仓梦诛给他倒了杯茶,亲自送到他嘴边,算是为自己赔罪了。
“嗯!”
陈阳华耳朵通红,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血管根根分明,引得仓梦诛靠近观摩。
“仓……”
“嘘!”
陈阳华看着仓梦诛不断靠近,宛如昨日梦境重现,他们脸贴着脸,彼此呼吸纠缠。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下意识的捂住胸口,生怕心跳太过响亮被她听到。
“人真是个神奇的存在!”
仓梦诛心满意足的坐直身体,看着陈阳华耳朵上青色的血管,露出专注又认真的神色,完全没觉察到对方老男怀春,脸如熟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