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此刻,佟老板怕是听见动静,迎出,一眼就看见苏明明,赶忙说:“苏姑娘来了?怎地在外边不进去呢?我那一些伙计们就是太没有眼力见了,快点里边请。”
苏明明淡声说:“我自己进去就好,佟老板还是招呼贵客吧。”
佟老板才觉察到了那里舆车上的贵女人,怔了一怔,才说:“原来是吴夫人到访,真是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吴夫人怎会有这闲心情来我们这小庙?”
此话的口吻听着却貌似不大对的模样。
吴家当时险些抢了悠然阁和宫中的那笔果酒买卖,佟老板怎会对吴夫人热情?
吴夫人讥诮,居高临下的姿态缓步下了舆车来:“你不必跟我装模作样,今天来就是有事问你。”
“呦,敢问是啥事?”
“那果酒的买卖,我知道你们悠然阁如今靠这挣一大笔,名气也撒出去,非常不得了,也开始狗眼看人低,瞧不起我们吴家了,但佟老板最好清楚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吴家,也不是尔等这样好惹的!”吴夫人呲着牙,口吻傲慢。
边说着,就撩了撩衣摆,说:“且不说别的,吴家十几年的御商,好赖也是有实力基础在那儿的,你们悠然阁的果酒想热销的更好,没吴家牵线搭桥,恐怕也难,若要我说,不如两家合作,也算双赢。”
这明明是来求人悠然阁赏她一杯羹的,这会儿工夫却一副自己赏人家一样,真不知是这多年的御商做的将姿态给做高了,还是骨子中就这样没皮没脸。
佟老板又不傻,皮笑肉不笑的拽了拽唇角:“这事你可问不的我,我们悠然阁的果酒,也都是由这苏姑娘提供的,我们间签定过协约,悠然阁不的擅自把果酒的售卖权给其它人,吴夫人如果也想分一杯羹,最好还是找她谈。”
吴夫人的面色瞬时就白了,全身都僵直了一样,睁圆了眼望向跟前这穿着打扮平常又普通的小妮子。
她居然就是酿制出了果酒的人?
一个十几岁的小毛丫头?
本来第一眼看见她,吴夫人就看出了她通身“寒酸”,如果不是这样,吴夫人身旁的奴才也不敢这样放肆,却不想,这样个丫头,居然也是一个大人物。
苏明明实际上穿的也不寒酸,就是她历来无心打扮,身上就是平常棉布衣服,头上除了只木钗也没其它半分头面首饰,就是尽管这样,在全身珠光宝气的吴夫人眼中,却也是穷酸了。
还不等吴夫人讲话,苏明明就寒声说:“没有兴趣。”
“你!”吴夫人气的半死,吴家如今被撤去了御商封号,家道中落,正是难熬之时,如果不是着实走投无路,怎会想到来找对家分一杯羹?
那佟老板还知道圆滑地给她三分脸面,这妮子居然直接一句“没有兴趣”打发她!
“一个连自个儿的奴才都管不住的人,我也不敢跟她做买卖,吴夫人下回还是将这种‘好事’留给别人吧。”苏明明说着,瞥了眼刚才还冲着她叫嚣的吴家奴才。
不仅仅管不住自个儿的奴才,还管不住自个儿的邪念,敢偷她的果酒酿制办法,现在还想叫她救他们?
作梦!
那奴才闻言就吓得瑟瑟发抖,赶忙低头不敢讲话。
气的吴夫人只想一耳光招呼上去。
苏明明随手拿出袖里的手帕,擦了下刚才拽过皮鞭的手,这手究竟娇嫩,皮鞭轻缓一勒就是一道红痕。
“佟老板,我就先进去了,你忙完了自个儿的事,再进来跟我谈买卖吧。”苏明明说着,就计划向里走。
佟老板乐呵呵的迎着苏明明往悠然阁走:“苏姑娘里边请。”
也把吴夫人给甩在了后边不管。
吴夫人气的脸都青了,这一生没有受过这样大屈辱,恨的牙痒痒。
“这小贱货!她父亲母亲害我们吴家到这么境地,她居然也是一个不省油的灯!”
吴夫人身旁的老姑姑却忽然颤着身体说不出话来了。
吴夫人剜了那老姑姑一眼:“你眼黏她身上了?没有出息的玩意儿,吓成这般?”
那老姑姑面色却逐渐苍白起,颤抖着说:“太太,刚才那妮子手中的手帕,老奴看着有一些眼熟……”
吴夫人脸色一变,刚才她顾着生气,都没有留意:“咋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