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端木家有一少爷在外求学,也许是他的舆车,少爷觉的有问题么?属下这便赶上去把车拦下来。”追云道。
萧青阳看着远方几近要消失不见的舆车,抿唇,淡声说:“无事。”
随之拽了拽缰绳,把骏马转过身来,继续赶路。
“这是要出荆州了吧?”萧青阳问。
“正是,照着咱们的速度,大约再两3天的工夫就可以赶到庆阳镇了。”追云道。
萧青阳神情凝重了三分,一策鞭子:“快马加鞭!两天之中赶到。”
“是!”
骏马疾驰奔腾起,墨色的衣衫在风中翻飞而过,快的叫人几近看不清影子。
萧青阳脸色微沉,离开她前后不到一月的工夫,他心里的不安也一天多过一天,他赶回长安平复淳于阳通的谋叛,尽量用最快的时间把京师中一切乱局平息,这些天他几近都没有咋合眼,只想着快点处理完,快点回去见她。
但此刻,他却忽然觉的,貌似哪儿出了啥问题,他没能预料到的问题,这直觉,叫他心里的不安愈发的重了。
这份不安究竟从何而来,他也不知。
也许,就是从那天无意间听见一个评书艺人眉飞色舞的提到他跟曾文佩所谓的英雄救美开始。
在京师中忙于朝堂事务,刚才染了血水的长安一团散乱,新皇初登极,朝堂无人可信,为确保不再出现第二个淳于阳通,务必事事严谨,他几天几夜没有合眼,只想尽早处理完就赶回去,宫外那一些流言不知什么时候传的那样开,他也没曾觉察。
他历来镇静自若,就是让团团围困追杀时也没曾慌乱过半点,可现在,却因为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测而心生惶恐,他只想快点回去,快点回到她的身旁,他多怕自己再慢一步,就失去她。
因此在京师中平复谋叛,把满城血腥的长安乱局平息,包含防御图流出一事的查探,单单只用了不足七日的光景,可长安和庆阳镇路途遥远,来去即使一路快马加鞭也要九日,这一去一来,终归是太久了。
太久了,久到他心里的思念一天胜过一天,不安也一天胜过一天,压的他有一些喘不过气。
萧青阳神光都狠厉了三分,一策鞭子,厉吃:“驾!”
……
两以后。
苏亮恰在商铺上忙着,月明小店买卖一天好过一天,这客人全都络绎不绝,苏亮为此还想着招个伙计帮忙招呼客人。
“你的罐头,拢共2钱30文。”
苏亮正忙着收钱,一抬起头就看见店中多了个颀长的墨色影子,登时怔的他钱都忘接了。
“你……”苏亮脸面上的情绪立马从惊异变成了恼火:“你来做啥?”
萧青阳满身的风尘仆仆,神光轻轻垂着,抿唇,才说:“苏亮,明明呢?”
“你还敢问她?你不乐意娶就不要提这门亲事,何苦要婚礼当天抛下她,叫她成为笑柄?”苏亮一想到明明现在显然低落的情绪,这心中就来气的很。
萧青阳说:“一切都是我的不是,那天有急事,详细我以后再说,我对明明的心意,苏亮你是明白的,我如果真心不想娶她,自然不会提这门亲,那天实属情非要已,我如今只想见明明。”
苏亮看着他脸面上掩不住的疲惫之色,和一身风尘,只知道他大约也是赶回来的,这心中究竟也有一些不忍心,就说:“明明早几天就走了。”
萧青阳心中“喀噔”一下:“走了?”
苏亮叹气说:“她去长安了,因为甜酒的买卖,想着去长安开个酒家,将月明小店开起来。”
萧青阳脸色一僵,随之抱拳说:“那我先拜别。”
苏亮却赶忙拦住了他,一咬牙,才说了句着实话:“之前的事儿,明明已然放下了。”
一句“放下了”,就如若一道惊雷在他脑中炸响,萧青阳脸色逐渐沉下,全身都散发出冷意:“放下了?”
苏亮无奈地说:“我也不知她是咋想的,只听她说过,要彻底放下之前的事儿,只当没有发生过,既然事至此,你还不如别去找她了。”
明明不是那样无理取闹的人,她这样心灰意冷,必定是因为还有别的事儿,就是他彼时也没有问,不敢问,怕她难受,到底她不乐意说的事儿,他也不想逼她,更不想刺激她。
萧青阳脸色阴森如墨,勉强拱手说:“我先拜别。”
“诶!”苏亮还想说些啥。
但萧青阳却已然旋即回身出门,利落的翻身上马。
等在外边的追云感觉到萧青阳通身的寒意,控制不住一个颤抖,赶忙问说:“主子,如今去湾头河么?”
“去长安!”萧青阳神光阴鸷,一策鞭子就疾驰而去。
“啊?”追云怔了一怔,才刚才到庆阳镇,苏小姐的面都没有见着,这会儿工夫就要赶回京做啥?
追云顾不地想太多,飞速的反应来,立马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