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阳一夹马腹,骏马如若离弦之箭一般奔腾而去,他捏着缰绳的手血筋爆起,神光散发着阴森之色,如若千年寒冰,瘆人又阴森,几近一字一句的咬着牙说:“放下了?我还没说放,你此生也休想放下!”
这来京的一道上,天气也都还好,因此几近没耽误行程,再加之赶路也赶的急,因此到的也快点,不到半月的工夫,就已到了。
“少爷,到城外了!咱们即刻就要进城了!”蓝云叫道。
明明挑开车窗纱帘,探头看去,入眼就是一座巍峨的城墙,因为如今是正午时分,城门大开,门边川流不息的平头百姓排着长队等进城亦或出城,守卫的兵士非常严苛,但凡进出城门者,全都是严加盘问,隐约藏着一缕肃杀之气。
但单单在城外,看着这景象,就貌似猜的到这长安的繁荣了。
端木阑看着她看的入神,便笑说:“天子脚底下,历来是繁荣富庶之地,你这回既然来了,我也算的上是东道主,自然也应该带你好好转转,等入京安顿下来,我们就逛逛这长安怎样?”
明明笑着点了下头:“好。”
端木阑看着她眼眸中掩不住的光彩,只知道她是真的喜欢,笑说:“原来你是一个喜欢热闹的。”
“我也就是一个俗人而已。”明明一笑。
正说着,舆车就已排着队预备入城了。
到了城门边,看门的兵士厉声说:“什么人入城?”
蓝云直接递上去一块牌。
看门的人立即拱手说:“原来是端木少爷的舆车,卑职失礼。”
随之冲着前边拦着人招手,立即放行进城。
明明眨了下眼:“这样容易就进城门,你家官还蛮大啊?”
端木阑笑说:“我父亲是朝堂上卿,我也便沾了家族的光。”
明明一怔:“我倒拣了大便宜了。”
刚才进了城门,就见城内已然有一辆舆车等在了那儿,车身上有悠然阁的徽记,看起来是佟老板安排的接应她的人。
明明才对端木阑说:“这一路真是多亏了端木哥相送,才叫我这回入京这么顺利,悠然阁那儿的人已然来接我了,端木哥自己也要回家,我们暂且就此别过吧。“
端木阑心中忽然一空,面上难掩不舍,这一路接近半月的相伴,他不知多欢欣,真想这一路再走的久些。
“恩,也好,你如果有事,就直接至段府找我,只需报上名字,他们就肯定叫你进去。”端木阑只可以道。
明明一笑:“多谢端木哥。”
随之就揭了纱帘跳下舆车。
端木阑赶忙也跟下来:“你刚才还说要逛长安的,我哪日来找你?”
明明好笑地说:“我来长安又不是玩的,还有好多事要忙,这逛长安的事还要再慢慢先,端木哥回家料来也是有要事,还是先忙完手头上的事再说吧。”
说完,就直接上了那里悠然阁派来的舆车。
悠然阁赶车的车夫一看苏明明带来的佟老板的手信,就赶忙殷勤的把明明请入了舆车:“苏小姐总算是来了,小人等候多时了,我们东家说了,苏小姐来了,第一时间请到悠然阁,务必好好招待才是。”
“恩。”苏明明点点头,就放下了车纱帘,转而揭开车窗纱帘,对端木阑笑着挥了下手。
端木阑拽了拽嘴角,无奈的笑了。
只是暂且分开,他居然也不舍到这样地步?端木阑自己全都为自己感到羞耻了。
蓝云在边上状似无意的轻咳了声,打断了端木阑追着那离去的舆车看的目光:“少爷,咱们如今直接回府么?”
端木阑瞥了他一眼:“嗓门不舒坦?”
蓝云悻笑着说:“小人哪里敢?”
端木阑直接上车:“回府。”
“诶,好咧。”
……
这京里的悠然阁与庆阳镇的大体格局倒差不多,就是京里的这悠然阁究竟是要气派好多,家奴殷勤的把苏明明迎进店中:“苏小姐里边请,我们东家便在二楼雅阁等小姐大驾光临呢。”
苏明明点点头,就直接上了楼。
雅阁的门大开,果真一个年过中旬的男人已然等在了里边,衣着华贵,沉稳大方,大腹便便的肚子,非常有富商的派头。
“这,就是苏小姐?”那儿年男人赶忙起身相迎。
苏明明一笑:“正是我,东家这么好客,也是叫我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