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明轻轻勾唇,这样快就摁捺不住了?
上回被追杀全无觉察,因为她完全没防备,并且,彩灯节实在是喧闹,选在那一天动手,并且猝不及防,她确实差点中招。
但同样的招数,在她身上用第二次,可就不灵了。
吴家也便这点能耐。
孙四看见苏明明的步伐顿了下,就赶忙说:“小姐咋了?”
苏明明淡声说:“没事儿,去汇河阁。”
“诶,好咧。”孙四赶忙给苏明明搬好了脚凳,请她上舆车。
这舆车走的倒一路安稳,到底这一道上都是喧闹的人群,在这人堆中,一时间怕是不好下手,苏明明知道,他们在等一个时机。
到了汇河阁,苏明明就独自一人上楼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她刚才坐下,没有一会儿工夫,就见她周围邻近的桌上也断断续续的坐了人。
苏明明佯装未觉察的端着茶盏吃茶,其实却已然蓄势待发,这回的谋杀之事,她的闹大一点。
到底长安,天子脚底下有了刺客,那还得了?万一是想造反的人呢?
到时往京兆尹那里浓墨添彩的一说,以后也不必劳烦她,立即有人亲自帮她将这吴家查的底儿朝天!
苏明明嘴角轻勾,随之就听见一声杯子摔在地面上的声响。
那几个桌的人果真立马拔剑而出,只冲着她而来。
苏明明却早有预备一样,把手上那一杯子滚烫的茶直接横扫一泼,直接泼向他们的眼。
几个首当其冲的人一时没有料到,脸面上被烫的通红,捂着眼“呀”的惨叫一声。
便在这空当,苏明明直接顺着窗子翻窗而出,一跃就跳落到了楼下恰在慢慢经过的舆车顶上。
她吃茶的地方是二楼,原本就不高,有了舆车做落脚点,便方便太多了。
舆车中的人貌似受到了惊吓,“呀”的一声叫出来。
苏明明轻轻一怔,咋有一些耳熟?
但此刻也顾不地去想太多,这回的特工显然比上回要厉害好多,轻巧分心不的,直接抽出袖中时刻预备着防身用的短刀,出手狠厉的把那一个个紧跟着从楼上跳下的特工撂倒。
这里的响动已然闹的很大,大街上一时间人仰马翻。
那舆车里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声。
苏明明此刻终究听出来了,这是阮玉嫱的声响!
苏明明神光一亮,忽然有了主意儿,就刻意围着那舆车打转,那特工一刀一刀的砍向她,她就立马躲避,叫那白晃晃的短刀直怔怔的插入舆车中。
车中的阮玉嫱如今已然快吓的半死了,面色血气全无,看着那一刀刀的白短刀插进来,只可以哭鬼狼嚎的叫唤。
却在此刻,刚才被那帮特工吓的躲到舆车下边的一个婆娘忽然站起来吼说:“你们放肆!还不快住手?可知道车里是啥人?”
此话,是冲着那帮特工吼的。
苏明明挑了下眉,貌似看出端倪来。
更难的的是,那帮特工闻言当真停手。
知道阮玉嫱颤颤巍巍的从舆车里爬出,那帮特工面面相看,随之相互使了个眼色,脚尖一点,飞速地跑了。
苏明明神光幽邃了三分,阮玉嫱身旁的那婆娘可以指使那帮特工,阮玉嫱貌似也非常叫那一些特工忌讳,吴家人,阮玉嫱?
那就是说,最后还是要从阮玉嫱身上下手!
苏明明想到这儿,心中忽然豁然开朗一样,嘴角的笑容都跟着轻快了三分:“真是多谢阮姑娘出手相助,否则,我如今只怕都成了那帮歹人的刀下亡魂了。”
阮玉嫱气的两眼喷火,又是这女人!
刚才如果不是她刻意绕着她的舆车转悠,那帮特工咋会一刀刀的砍入她的舆车?
“苏明明!你……”阮玉嫱多想大骂,却因为吓的到如今还没缓过神来,腿都是软的,喘了半日,气都没可以提起来,憋屈的半死。
苏明明勾唇一笑,却不跟她废话,回身就上了早已然等在边上的孙四的舆车,绝尘而去。
一到家,苏明明面上的笑容就荡然无存,寒声说:“刚才跟在阮玉嫱身旁的那婆娘是谁?去打探明白,叫来福去打探,顺路叫他找个机会认认人,看那婆娘是不是去过吴家。”
“是。”孙四应下。
等天儿擦黑时,东子就回来了:“小姐让打探的事小地去打探了,那婆娘姓蔡,貌似是阮玉嫱的奶妈,打小陪在她身旁长大,这婆娘,小的专门去认过人,她便在前两天,还去了了一趟吴家,就是彼时小的不认的她,觉得她就是吴家一个平常下人,没有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