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付氏走了,端木阑就过来了,神情上带了三分小心谨慎:“明明,你是在生我的气?”
明明抬睛看着他,神光带三分清冷:“我这人历来不喜欢禁锢,我觉得你与我认的这样久,应该明白我的性子。”
没明说,却也非常显然了。
端木阑神情都僵直了三分,随之抿唇,才说:“这亲事是皇上早先赐旨,现在仅是阴差阳错……”
“但你有机会拒绝。”
端木阑缄默了良久,才沉声说:“我为啥要拒绝?明明,我说过,不要再给我任何机会,不然,我决不会轻巧放手,这机会既然是上苍要给我,那我也决不会再轻言放弃,我只想自私这次,这么都不可以么?”
明明别过头,声音淡微:“道不同,自然不相为谋。”
这般决绝的一通话,敲在端木阑的心里,心都跟着疼的一抽,端木阑惨笑:“是吗?可如果我非要呢?”
明明抬睛看着他,却没有再多说,就是回身就走。
端木阑袖里的手紧握成拳,面上的笑容都染上了苦涩,他也不知为什么,他们便走到这步,是他太贪心,还是她太无情?
既然走到这步,便走下去,他只想自私这回,便一回。
不多时,几近所有入宫来的人都给淑妃娘娘见了礼,宴席也行将开始,连皇上都亲自来了,只为给自个儿的爱妃过生辰。
这苑中瞬时热闹非凡,特别是因为苏明明的存在,这氛围就是更为不同平常了。
曾文佩今天也来了,之前阮玉嫱是和她作对的最厉害的,打从曾家失势,阮玉嫱几近事事都要欺凌她,现在阮玉嫱已然倒霉了,她自然可以放宽心出来。
特别是,苏明明也来了。
“这就是苏小姐吧?”曾文佩随之笑着摇头:“说错了,如今改叫软大小姐才对。”
明明看见曾文佩的那一秒,就从内心深处里蹿上来一阵不爽快。
对萧青阳的感情无法忘怀,是她无可奈何,可卡在心里的那根刺上不来下不去,就是这女人的存在。
明明面上淡微的:“曾姑娘过奖了。”
“你认的我?”曾文佩轻轻讶异的模样,笑了:“但是青阳与你说起过我?”
明明看着跟前这笑的灿烂又虚假的脸,忽然明白了她的来意。
青阳?
叫这样亲热?
她的确实确的刺激到她了,但苏明明历来,是不乐意落下风的。
苏明明点点头,非常淡然地说:“他与我在一起时历来不喜欢提没有啥必要的人,就是我前几天听闻曾上卿忽然被革职闲职,我就好奇打探了下,才知道了曾姑娘。”
曾文佩面上的笑容瞬时凝滞,袖里的帕子被搓的稀烂,这女人,踩她一脚还刻意在她最敏感的伤口上撒盐!
果真不是省油的灯!
曾文佩僵直了一会,才黯自咬着牙说:“我知道你心中对我不满,可青阳当天专门赶回长安来救我也不是我能左右的,到底我与他打小一块长大,十几年的感情,总不可以叫他轻巧放下的。”
明明心中冷笑,十几年的感情?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这么听来,确实是情深意切。”
曾文佩笑的带三分的意:“青阳性子孤傲清冷,这多年来身旁都没有啥女人,唯有我经常陪伴在侧,他自小无父母,也没亲人,我们间,就已像亲人那样。”
再怎样,十几年的陪伴,也不是他们那不足十个月的感情能比的!
“曾姑娘说的这么真心,恐怕以后也只可以非他不嫁?”苏明明非常好奇的问。
曾文佩娇羞一笑,却是没否认。
明明勾起一缕凉嗖嗖的笑:“是吗?如果这样,可难办了。”
“怎样难办?”
“他说要娶我为妻,你却也想嫁他,那岂非只可以当妾?”苏明明挑了下眉。
“啥?”曾文佩脸色瞬时涨的通红,妾?她堂堂上卿小姐,怎可能沦落在去给人当妾的地步?
明明却是接着摇头说:“到底,我乃伯府嫡长女,家里尚有爵佚,你虽然是上卿小姐,但父亲已然是没半点实权,即使照着身份地位,你也只可以当妾了。”
“你!”
明明瞥着他,神光冷的瘆人:“特别是,我这人历来善妒,眼中最容不的沙子,府中如果有妾室,恐怕会被我整的很惨,曾姑娘看着娇孱弱弱细皮嫩肉,可要用心了。”
曾文佩一张脸面色瞬时从黑变青,真是精彩纷呈,她本来觉得她一介农女,配了再高的出身,那也改不了骨子中低贱的事实,怎样也会带卑下,却想不到,她居然比阮玉嫱还要狂妄强横!
不仅仅拿她父亲的事儿羞辱她,还用伯府嫡长女身份压她!乃至公然扬言以后整死她去。
这种女人!
明明却已然懒地跟她废话,回身就走了,留下曾文佩一人在原地怄的半死。
忽然听见一声传唱:“萧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