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知道,少了些啥了。
所谓百媚楼,确实是莺燕无数,万花齐放,可真万花齐放,不该是复制一样,叫这些女孩儿们,全都照着个模式来。
也许是为迎合京师中权贵们的口味,这百媚楼的女人们,一般都端着名媛小姐的架子,她们学习名媛小姐才会学习的才华,学习名媛小姐才会有的诗书,叫她们活生生活成了一种人。
但在她看起来,美女应该千姿百态,好好的一个美女,不可以挖掘属于她自个儿的特色,而且叫这成为照片,实在是浪费!
这茶花,不也一样走的所有人的路?
惟一不同的,怕也就是这张脸的惊艳出彩。
明明想到这儿,心中忽然冒出想法,叫她的神光都跟着亮了三分。
萧青阳看着她两眼发光的模样,只知道她怕是又有了啥心眼,心中霎时一阵无奈,这不安分的小女人,便不可以老实的呆在他身旁给他当妻子?
但转念又想到,如果她当真这样安分,恐怕也不是他爱到骨子中的苏明明了。
萧青阳无奈的摇了下头,算了下了,这一生栽在她手中了,她要怎样,全都随她去好了。
茶花一支舞完毕了,台下瞬时掌声如雷,几近所有人全都跟着燥动起。
“果真茶花姑娘名不虚传啊!我就说我押对了宝贝!现年的花魁娘子大赛,茶花姑娘必定是要夺魁的!”
还有一些押了别人的人,此刻一阵懊恼:“诶啊!我押了瓶儿,如今只后悔啊!这茶花姑娘这样出彩,瓶儿怕是压根比不过啊!”
“瓶儿虽然美则美矣,就是这岁月不饶人呀,之前还觉的瓶儿漂亮,今天一件这茶花姑娘,才知道啥叫天仙下凡,更况且,人家还是一个雏儿!”一个男人露出了猥琐的笑声。
“这样一比较呀,瓶儿当真不行了,到底年岁在这里了,哪里比的上茶花姑娘青涩娇嫩?在这风尘之地混迹了这样久,通身都沾染上烟尘气,没有了半分当初清纯烂漫的样子,完全不可以比啊!还好我押对了人。”
“呵呵,我刚才还听闻,有个傻大头,直接给瓶儿押了100两!这人,如今怕是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厅堂中议论声再度沸腾起,茶花才刚才表演结束,这场面,胜负已定,完全没有必要再比的感受,吵闹,再没有了之前心平气和看表演的心眼了。
茶花娇羞的从台上退下,心中更多了一缕的意,她才6岁便被卖进了百媚楼,现在16,10年苦学才华,便只为今天这惊鸿一瞟,10年来,她见证了瓶儿的无限荣光,从9年前的一蹴而就,到持续9年的居高临下,在这长安,就是京师中名媛小姐也无人能与她争艳。
不知多少人为她挥金如土,为她疯狂!
这样子的荣耀,终究,轮到她身上。
茶花嘴角牵起一缕得瑟的笑,略带奚落的口吻问:“瓶儿姐的人呢?怎的还不想登台?如果再拖下去,恐怕外边的客人全都懒的等。”
侍候她的小丫环赶忙说:“瓶儿大约是快要出来了吧。”
正说着,就见瓶儿在几个丫环的簇拥之下从一个房间中出来了,一身火红的长裙,妆容都一改之前清丽,反倒有一些浓墨重彩,乍一看只觉地跟前一亮,到底忽然改了风格的瓶儿,叫人觉的惊艳的很。
瓶儿媚眼一挑,在这妆容下,衬的愈发的美艳娇媚,通身的娇媚气质,也不是茶花这般一个年龄青涩的小丫头能有的,这种经岁月积淀,成熟女人的气质,瓶儿将控的恰到好处。
美而不艳,居然生生把跟前这年仅16的,气质清纯的茶花还生生压下三分。
茶花走的她之前清纯脱俗的老路子,这一身仙女装,她不是没有穿过,就是男人们历来这样,只看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此刻巴巴地看着茶花流口水时,哪儿还记的她之前也这样惊艳,哪儿还记的,他们之前同样夸过她如若天仙下凡,气质超群?
就连这名字,瓶儿,也是为迎合那帮男人的胃口才取的,她实际上一点也不喜欢这名字,怜?她有啥可怜的?稍微勾勾手指,就引来无数人为她砸钱,一个媚眼就可以叫那一些男人甘愿的拜倒在自个儿的石榴裙下,就是长安名媛小姐,9年来也没可以从她手中争过这长安第一才女的声誉。
她才不可怜!
但她没法子,鸨母说,这男的呀,便喜欢柔弱的女人,你取名怜,叫他们怜,他们才更喜欢你。
但到头来?时过境迁,就算她这样出彩,也只9年的风光,风光一过,就是另外一个女人来顶替她位置,继续扮演这角色。
而这回,她独独要赌一赌!到底她已然被逼到死角了,可不可以翻身,也只看这一战!
夕颜挑了下眉,笑了:“你这样关怀我,倒也难的,有这闲心眼,不如关怀关怀自己吧,听闻今天是你的第一回露面,到时叫价太低,也是没有脸的很。”
茶花看着她这身妆容,心中忽然有了不妙的感受,看着她的目光都多了三分警戒:“不劳你操心。”
“我自是不操心,便怕你年龄轻,经受不住打击。”夕颜扯了扯唇,牵起一个娇媚的笑,随之就回身出去,登台。
茶花面色都白了,回头就拉住了一贯痛爱她的鸨母:“妈妈!你看夕颜!她居然这样咒我!”
那鸨母却是呆怔怔地看着夕颜都看傻了眼,夕颜是她一手带出的,她自以为对夕颜这些小姐,全都是再了解不过的,夕颜的美丽,她更加不可能不知道,但她却是第一次发现,夕颜还行拥有这样子的美。
更加猝然发现,这本已然计划被她遗弃的棋子,却可以忽然焕发这样子的精彩。
鸨母慌忙从后台走到了前边,生怕错过了夕颜的表演,今天的夺魁大赛,恐怕有转机!
“接下来登场的,就是夕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