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阳一想到这儿,便很不爽快。
第二天明明醒来时,已然是大晌午了,昨天晚上被他折腾半夜,后半夜心中又想着付氏的事儿,这心中一直不安,总不放心,直至天儿快亮,才逐渐沉睡去。
这一睡,自然就起晚。
明明醒了就有响动,司琴和莹儿等丫环婆娘们早在外边候着,一听见响动便推门鱼贯而入,端着洗刷的用具到了屋中。
明明搓了搓眼,看着自个身侧空落落的床,才打着呵欠说:“他人呢?”
莹儿说:“爷今天一早已出门了,专门叮嘱婢女们让太太多睡会儿工夫,不要打搅。”
明明瞧了瞧外边刺目的大太阳,脸面上还是有一些窘迫:“也不可以到晌午了也不叫我啊。”
司琴笑说:“爷吩咐的事儿,婢女也不敢乱来,再说太太料来是累着,多睡会儿工夫精神养养好才是。”
明明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做贼心虚的没有讲话了,就是起身着衣了。
司琴一边侍候明明穿衣,一边说:“爷说他今天有要事儿,恐怕回来的比较晚,还叫太太今晚不要等爷回来吃饭了。”
“恩。”明明随意应下:“宜春院那里可有啥响动没?”
司琴笑说:“哪里有啥响动?宜春院那里东施效颦,可独独又没有学出个啥样来,反倒贻笑大方,一个个好好的伎院女人,整地跟窑子中的娘们儿一样,听闻这几天,全都换回之前的衣裙了,可还是咱们红香楼一枝独秀呢。”
明明点了下头:“恩。”
莹儿却忽然说:“只是婢女刚才得知,付家的五公子前儿晚间去了咱们红香楼。”
明明挑选钗簪的手轻轻一顿,抬起头说:“付家五公子?是那付曜刚?”
“正是。”莹儿一边给她梳头,一边说:“只是付家五公子原本就是酒色之徒,历来最爱逛窑子了,当时红香楼开业那回他不便去了?这回又去,也许也仅是图玩乐。”
这本也不是啥大事儿,但现在明明既然这样警戒,但凡有那样点风吹草动的,莹儿还是地说给明明听。
司琴轻哼:“我听闻付老爷子都已卧病在床了,还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全都这样子了,这当孙子也是心大,还有心情逛伎院。”
明明双睛微垂,手上拿着个流苏发簪心不在焉的将玩着,貌似是在想些啥,付曜刚这种草包,她本也不必放到眼中,但现在这节骨眼上,她即使草木都兵,也不可以放过一个。
“他去找了哪个娘子?”
莹儿说:“说是他一来就要找头牌,无论哪个都行,可牡丹夕颜她们当夜都已有客人了,唯有个绣球还没有客人安排,可绣球现在也算不的是头牌,因此那付曜刚实际上也是有些不愿意的,但后来还是凑合了,进了绣球娘子的房。”
明明闻言就是点了下头,这么看起来,就是根本儿没有啥预备,无非是想着胡乱找娘子耍的而已。
就算打着啥算盘,但看着付曜刚这行事的草包废柴作风,想他也揭不起啥风浪来。
明明说:“恩,还是看着点他的响动,还有……绣球那里也看着点。”
虽然觉的不足为惧,可也还是当心驶的万年船。
司琴点了下头:“是。”
……
现在萧青阳要忙的事儿也是多,越州一带到底事儿繁多,并且啥事在庆阳镇自是不好解决,还是要去省城,从庆阳镇赶到省城,快马加鞭也要半时辰,每天这样来回,道上就要浪费一个时辰。
太守也曾心惊肉跳的提过叫这大爷便在省城住下,这般也方便,可萧青阳却是直接回绝,他的小娇妻在庆阳镇,他跑省城来住着独守空房?
因为萧青阳行事也非常低调,因此整个越州一带,能见着他的真面的官吏,也便唯有知府以上的人才有资格,因此整个越州就算知道,曾经那个叱咤风云的权臣萧相到了这儿,却也没多余的人能的见一面他的真面。
“主人,长安密探来报。”追云进门便抱拳道。
萧青阳此刻太守商议越州以南一带旱灾之事儿,那太守闻言便非常识趣地说:“那下官先行告退。”
这临淄王,现在虽然到了越州,但长安那里必定还有一些明里黯中的势力,这些谁也全都不说,但谁心中也全都大约知道,太守可不敢开罪他。
萧青阳点了下头,太守大人便出去了。
萧青阳才对追云说:“叫他进来。”
那密探快速进来,把一封密信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