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是傻瓜好骗呢?这绣球在红香楼压根都算不的头牌了,虽然有些姿色,但没特色!跟牡丹秋菊夕颜那一些能比?如果要点绣球这样子的,还不如直接去宜春院呢。
也恰恰是因为绣球在这不尴不尬的位置上,算不的头牌,又偏上占着头牌的位置,定着头牌的价,几近每晚都没客人找她。
这会儿工夫曾姨却还跟他说是专门给他留着的。
呸!
要付曜刚说,来找绣球睡,还不如找苏玉娟,那妮子奔放,又懂的讨好他,特别是偷腥的这种事儿,实际上也蛮刺激。
要不是心中打着别的算盘,付曜刚还真不愿意来。
绣球一见付曜刚进来,就起身笑着致礼:“付少爷来了。”
这笑意里带三分欣喜,要知道,这些日子,她的风头完都被压死了,除了付曜刚,还真是没任何贵公子乐意点她的牌子。
付曜刚风流倜傥的模样,随便的坐桌边:“这几天没有来,绣球可想我了没?”
绣球赶忙给他倒酒,殷勤的亲自递给他:“自是想的,付少爷这几天不来,绣球可满心都是你。”
付曜刚接过杯子,面上的笑容却是似笑非笑:“也是,你如果不想我,还可以想谁啊?听闻这几天,这伎院里买卖这样好,你却是个客人也没,哎呀呀,一想,也确实是可怜呢。”
闻言,绣球的面色猛然就白了三分,困难的拽出一缕笑来:“付少爷这话啥意思?”
“我啥意思?你心中不是清楚的很么?这红香楼现在声誉大振,客人络绎不绝,买卖不是一样的好呀,这伎院中的娘子们,身价都是翻倍的涨,看起来情势一片大好,可这些……”
付曜刚顿了下,才接着说:“跟绣球娘子貌似没有啥关系吧?”
绣球的脸面上都憋红了,像是羞耻又觉的忿懑,却还是强忍着性格说:“付少爷不要打趣我了。”
“我不是打趣呀,我说的是实话。”付曜刚毫不客气的叫她更羞耻一点。
绣球噌的一声站起来,眼眸中都显然染着三分怒意,如果平常人,此刻她就大发火了,到底她也是骄傲着走来的人,不是软弱可欺的性子。
但独独,跟前的此人,是她现在惟一的客人。
付曜刚看着绣球这种有气不敢撒,憋的泪都要滚下来的模样,才非常“不忍心”的开始怜香惜玉了:“实际上绣球娘子大可不必这样呀,我之前可是一直觉的,绣球娘子就是这红香楼顶好看的娘子,可独独,现在却居然落的这地步,连那之前被你压在手底下的那小百灵,现在都炙手可热,我也是为绣球娘子不平呢。”
绣球咬着唇,听着付曜刚这样柔声细语的,泪珠才控制不住的滚下:“我……我能有啥办法?”
付曜刚一边给她轻拍着背,一边说:“如果绣球娘子是宜春院的人,恐怕早已被捧上了花魁娘子之位,我真是觉的,你们红香楼,实在有眼无珠。”
绣球怔了怔,才想起来,这宜春院,是付家的产业。
付曜刚才开始说来意,笑说:“绣球呀,宜春院如今就缺你这样子的美女撑门面,你如果在这儿待不下去,便去宜春院,我保证,你必定譬如今受追捧的多,起码不必像如今这样,受窝囊气,这等美女,给人忽略,着实可惜啊。”
绣球愣了愣,明显有一些不敢相信:“真的么?”
付曜刚非常肯定地说:“那是自然!”
但随之,话锋一转,就低声说:“但是……如果你能帮我一点小忙,把这红香楼的几许能耐带去,宜春院自是更捧你的。”
绣球愣了一愣,有了三分警戒之心:“啥能耐?”
“譬如,那牡丹的舞谱,譬如,那小百灵的歌谱,还譬如,一些衣裙的……”
付曜刚话还没讲话,绣球便猛然双目大睁,瞬时明白了,他是在这里等她!
付曜刚说的话,她何曾不心动?如果之前,她也许就应下了,可此刻,她却猛然想起主家身旁的莹儿之前找她说的话……
“主家知道你心中不服气,但主家让婢女来告诉绣球娘子一句话,这世间的规矩就是弱肉强食,也不会有永远的赢家,当你不如人时,就是只可以愿赌服输时,主家不是乐善好施的大善人,也不欠着任什么人,她心里的一杆秤便在于,你们可以给她带来的利益是多少,这点,你顶好清楚。”
莹儿当时来找她,这就是开门见山的第一句话,登时把绣球震在那儿,张了张嘴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就是面色难看。
“主家这是啥意思……”绣球困难的拽了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