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小百灵还在那石亭发呆，眼神落到苏明明刚才离去的方往上，面上还挂泪痕，和稍微红肿的脸庞，但眼眸中的复杂情绪，却是翻涌的愈发厉害。

是呀，迄今她全都没赢过她，斗到如今，她全身伤痕累累，貌似永远唯有惨败的命，可凭啥？

她真的只可以认输，接受这惨淡的未来，憋屈的活？

她不服！

小百灵凶狠的咬着牙，一对眼瞬时变的猩红，貌似染上了血气。

却在此刻，听见一个陌生的婆娘的声响从后边传来：“这是不是杭姨太？”

小百灵瞬时收起了脸面上的情绪，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转过身，有一些惊惧看着来人：“你是……”

那婆娘一见她脸面上红掌印子，还有那满脸的惊惧，就是一愣：“杭姨太的脸……”

小百灵眼微红，眼神闪躲，一副可怜见的模样低头：“我……我就是刚才不当心冲撞贵人。”

婆娘怔住了，试探地说：“是那贵人？”

小百灵轻轻转过头，貌似不乐意说。

“但是萧太太？”婆娘锲而不舍。

小百灵猛然瞠大了眼，眼眸中满是惊异和慌乱：“你……你咋知……”

婆娘心中一下了然了，心中更加骇然，那个萧太太还真是好大的威风呀，自个无非是一个小门户出来的，还敢对付家的姨太甩耳光，更别说，今天还是说付家老太太的寿宴，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打人，必定是笃定这杭姨太不敢说出。

那这小门小户的萧太太，究竟是有啥地方，叫这杭姨太这么惧怕？

如今婆娘心里的心眼百转千回，愈发的笃定这小百灵和那萧太太有着啥不可告人的事儿。

“诶呦喂，奴才也只瞎猜的啊！刚才无意间从这儿路过，之后刚好看见杭姨太和萧太太在这里讲话呢。”婆娘笑着说。

杭姨太端详着这婆娘，非常小心谨慎的问说：“那你是……”

婆娘看着她这样小心谨慎又满脸警戒惧怕的模样，就也认定了这是一个好拿捏的软柿子，态度也是愈发的倨傲起，一扬头，口吻中都染上了三分的意：“我是付家表小姐身旁的嬷嬷，你叫我张嬷嬷便好。”

连“奴才”都不必了，直接自称“我”。

小百灵装作听不出的模样，反倒非常吃惊地说：“莫非是司马家……”

张婆娘愈发的的意了，貌似非常满意小百灵这种没有见过世面一样震惊样子：“正是。”

小百灵面上做出一副震惊的模样，心中却是怀疑，司马家的千金？哪个司马家千金？

这八秆子打不着的司马家千金，怎会忽然间来找她？

刚才那婆娘说起，她无意间看见她跟萧太太在一起，难道，是因为苏明明？

小百灵心眼百转千回，隐约有了三分打算，就怯怯的问说：“那不知张嬷嬷找我何事儿？”

“我们家小姐如今闲着无趣，想请杭姨太过去小坐一会儿工夫呢。”

“不知，是哪个小姐？”小百灵试探的问。

婆娘才要说，却貌似又觉的有一些不妥，犹疑了下，就说：“你去了只知道了！”

小百灵见这刚才还倨傲的婆娘，此刻却是支支吾吾的模样，心中却大约明白了，听闻今天司马夫人登门，主要就是为来找司马家五姑娘的，如今看起来，大约是这五姑娘当真在付家，并且，还藏起来了。

但既然这样，她又为什么来找她呢？

虽然满肚儿的困惑，但小百灵还是想着去一趟，司马家对她而言，是个无法高攀的存在，她如今是不会放过任何向上爬的机会的。

……

今天付家非常热闹，只怕是付老太太在付老爷子的压制下憋屈一生，现在付老爷子终究死了，她就是再也控制不住，把这回的寿辰大办，几近庆阳镇大半的大户都请来。

即使不冲着付家来的，也有冲着司马家来的。

要知道，司马家现在可是整个越州门第最高的人家，谁不想攀拽一下关系？并且司马家在省城，和庆阳镇这里几近是没有啥交集的，现在好容易司马家当家主母在付家露面了，那诸人自是趋之若鹜。

余下没可以登门人家，只怕也几近都是付家没有下请帖的。

付老太太为给自个贺寿，把松寿斋边上的明乐斋拿出来招待，依山伴水的好苑，满是莺莺燕燕的欢声笑语，男人们基本都是来给付老太太贺寿之后便去前院儿了。

明明见过了小百灵，就从那石亭里走出，去寻司马青莲她们。

刚进明乐斋，就见司马青莲被围在诸人的中间讲话，好多千金小姐们和她说笑，她手上拿着山水画，正品鉴，周边的人或真或假的夸，连同司马红莲这几个庶女都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