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随手挑了个朱簪在手上将玩了下,淡声说:“无非是封情信,你还可以指望司马水莲这种没有脑筋的人能写出啥东西来?”
司琴笑说:“那这便表明,昨天追云去说的话,他们全信。”
“司马水莲可能全信了,司马三太太却未必,究竟是过半辈子的人,总比司马水莲会多点心机和城府,这封信一看就是司马水莲私自给送来的,至于司马三太太那里,还缺点火候。”明明道。
“太太说的还真是,今天送信来的人,不是沈小四,是五姑娘身旁的贴身丫环,那个沈小四被打的压根起不来床,但他好赖是司马三太太的人,如果司马三太太再度派遣人来,那必定是不会派司马五姑娘身旁的奴才的,不免落人口舌。”莹儿道。
顿了下,又接着说:“既然司马三太太这里还缺些火候,那太太是想着咋将这点缺的火候给添起来?”
明明勾唇:“这点火候呀,不添,也有不添的好,左右这司马水莲脑筋不好使,已然泥足深陷,司马三太太即使不相信,司马水莲料来也甘愿的满头栽进来,这母女俩以后意见不合了,岂非更有机会下手了?”
莹儿眼一亮:“太太真是妙招啊!”
司马三太太和司马五姑娘大有可能因为这事而离心!她之前咋想不到呢?
司马三太太要的是萧青阳果断的休掉苏明明,直接娶司马水莲,司马水莲自然也是这般想的,但她比司马三太太蠢,她会因为男人的一点甜言蜜语乃至蝇头小利就自觉得是的满足,便像昨天追云去补救的那通话,司马三太太看起来有些疑点,因此犹疑不定,但司马水莲却已然急不可耐的叫人明目张胆的送情书来了。
这无疑就是顶好的空子。
这事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司马三太太知道了,必定会所以和司马水莲有了嫌隙,便因为这样个男人。
“并且……”明明神光幽邃了三分:“司马五姑娘如果和司马三太太所以事离了心,那样司马三太太只怕就不会在这事上为司马水莲而继续出力了,那样司马水莲想嫁进来,自然就会另辟蹊径,她不是一个有脑筋的人,并且唯有她一人之力,压根无法成事儿,到时,还是要求助于旁人。”
莹儿怀疑说:“婢女听闻,这司马五姑娘因为性格爆燥,因此几近是没朋友的,司马家的其它千金她瞧不起,惟一一个司马青莲,这回她也算开罪了,还可以求助谁?”
明明如有所思地看着莹儿:“你忘了上回在付家,背地中为她出筹谋策,献计叫她做出跳湖的假象,叫诸人误觉得她是让司马二太太逼死的事了么?”
莹儿恍然大悟:“太太的意思是,这人会再度帮忙?”
“你也知道,以司马水莲的脑筋,压根想不出这样好的办法来,上回的事儿,尽管最终她装晕被我当众拆穿了,但究竟还是给司马二太太留下了话柄,以致司马二太太全都不敢把她直接赶去宗祠,生生把一口气吞下去,便怕落人口舌,这后边的人这等手腕,咱们不可以不防,并且敌黯我明,我怎能安心的下?”
明明冷笑,接着说:“因此借这回的事儿,我还是想把此人给挖出来!我要瞧瞧这后边究竟是何方神圣,这般一人如果不解决掉,我可放不下心。”
莹儿点了下头:“太太这么甚好,司马水莲和司马三太太离了心,又一心想嫁给咱们爷,必定是要求助于旁人的,之前那个后边的人,已然让司马水莲见识了他的手腕和实力,这回司马水莲必定还是要求助于他,咱们静观其变就是。”
明明轻哼,才笑说:“罢了,快去拿笔墨来吧,司马五姑娘这么深情款款地给我写了信,我自然也不可以怠慢,否则司马五姑娘岂非又要苦等寒心了?”
“是!”司琴兴奋的福一福身,全都顾不上给苏明明梳头了,立即跑出去拿笔墨去了。
明明提笔写几句,却又觉的不咋好,歪着头想了下,才对司琴和莹儿说:“你们看这字迹,是不是太女孩儿气了下?”
苏明明实际上也是来到这时代后,才开始学着练字,她虽然性子硬气,但字迹却还是非常喜欢那一些闺阁女人常用的娟秀的小楷的,也是所以,她练的也是这种字体,实际上还有一部分的原由是,她之前刚穿过来时,这身体弱,手腕没有劲,想写萧青阳那种狠厉锋锐的笔锋都驾驭不了。
后来这娟秀小楷练习惯,身体骨强壮起,却也懒的改,她原本就对书法也没有多大的兴趣,无非是因为日常所须才会练的。
司琴凑过来瞧了瞧,点点头说:“的确有些。”
莹儿说:“司马五姑娘没有见过咱们爷的字迹,应该也没事儿吧。”
明明还是摇了下头:“不成,这显然的漏洞,便怕她多想了咋办?虽然不必非要萧青阳的字迹,但至少还是要显然是一个男人写的才行。”
“我婢女去问一下外边的家奴哪个会写字的叫进来?”莹儿道。
“你去找一下吧。”明明直接放下了笔。
“是。”莹儿福一福身便立马退下了。
没有一会儿工夫,就找来了两仨家奴,明明这府宅原本就小,府上的主人更加少,因此奴才也少,一共也便不到20个。
家奴大约也便8个的模样,能写字的也便这样几个了。
明明面无神情地看着这几个家奴写出来的狗爬字,虽说很不想打击他们,还是拽了拽唇角:“罢了,你们全都先下去吧。”
家奴们脸面上都有一些红,有一些憋屈地说:“太太如果觉的小的们字难看,小的们以后多练练就是了。”
明明搓了搓脑门:“不必练了,这字写的好不好也不大要紧的。”
家奴们才悄悄舒口气,赶忙退下了。
司琴悻笑着说:“那不如到外边去找个秀才来?”
明明摇了下头:“这事不可以让外人知道。”
随之顿了下,才接着说:“去叫小柴禾过来一趟。”
司琴一怔,随之明白了啥一样,连连点头:“婢女差点忘了,咱们家就有小童生呢!”
光子的字也不好看,并且也非常幼稚,一看只知道是刚学的,他这回考上童生都算是侥幸的,就是小柴禾的字,苏明明是见识过的,小小年龄,这字迹能练成这样真不易,料来是下了苦工夫的。
就是苏明明实际上一开始也是不咋想叫他接触这些的,到底年龄还小,这不是教坏小孩儿嘛,但当下她这一时也找不到别的适合的人了。
小柴禾还没去上学,但这时候一般便在和光子在前院儿跟着师傅学工夫,这会儿工夫来时还是满头大汗,脸都是红扑扑,眼却神采奕奕:“太太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