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一些疲累了,搓了搓脑门说:“我又困了,先睡会儿工夫吧。”
“太太如今身体重,月份也大,要更留意些就是,往后就不要再为这样子的小事伤神了,先歇歇。”莹儿和司琴就抚着她到床上。
明明迷迷糊糊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听见司琴在她耳旁低声说:“太太,太太。”
“恩……”明明搓了搓眼,慢慢张眼:“咋了?”
司琴在她耳旁轻声说:“司马家小少爷来了。”
明明一下便清醒了:“你说司马冼来了?”
“是。”
明明柳眉一皱,这人一来,大约就是没有好事。
“快抚我起来。”
“是。”
明明迅速地穿戴好了,便去了东暖阁。
因为他们这小宅院儿确实小,因此会客的地方也就一个东暖阁。
司马冼已然在里边坐等,他小个子依旧够不到地,坐高躺椅上,脚丫都控制不住晃悠。
苏明明看着他满脸的男孩老成的模样,还晃着小短腿,不知为什么有种喜感。
“司马小少爷今天怎的有空过来?”明明笑着进来。
“我全都找不到萧……临淄王的人,唯有到这里来了。”司马冼道。
明明坐到了主位上,才问说:“是有急事儿?”
“算是吧,这回皇长子来越州,你们莫非就没有发现啥别的异常?”司马冼问说:“你们该不会真的觉得他是来治理匪患的吧?”
明明如有所思地看着他:“那司马小少爷的意思呢?”
司马冼沉声说:“自然不可能就为个啥匪患来的,这回皇长子身上必定带皇上的密诏,至于内容,8成也就是想除掉萧青阳。”
司马冼一激动,直接就叫名字了。
只是苏明明倒也没太放心里:“我如今仅是不知道,他计划从何下手。”
“治理匪患不就是个机会么?我爹爹命人传信回,说是皇上的意思是,可以借助那帮匪患的手,杀了萧青阳!”司马冼立马道。
明明神光一凝,多了三分寒意。
怪不得萧青阳半分也不想掺和到皇长子剿匪的事儿中去,料来是他心中也早有觉察了,因此才刻意的不沾染这趟浑水。
如今想来,这皇长子这回来越州,真是有备而来的。
“因此,你必需提醒萧青阳,叫他千万不要沾染这回的剿匪之事儿,半分也别,里边必定是陷阱重重。”司马冼正色道。
明明看着司马冼这样郑重的模样,倒有一些奇怪:“我一直好奇,司马家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坚定选他?”
司马冼倒一怔,明显想不到苏明明居然会这么忽然的问他这问题。
司马冼却也仅是愣了一瞬,就说:“因为我们觉的他会赢。”
明明笑了声:“赢?也许他从没有想过去争。”
司马冼抿唇,一对灵动的眼睛鲜少的多了三分倔犟:“他会赢的!”
明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貌似在端详一个很新奇的东西。
司马冼被苏明明看的有一些心虚了,就强自镇静的从躺椅上跳下:“罢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也便不久留了,先行拜别。”
明明勾唇一笑:“好,司琴,送客。”
“是。”
司马冼直至走出了萧府的大门,提起的心才稍微松口气,他慢慢的呼出一口气来,不知为什么,他觉的那女人的眼神像是可以看透人心一样。
他不敢自诩重生一回,便随意看不上任什么人,到底他前世死时也才12岁,从他第一回见着这女人开始,他就觉的她不是池中之物,今天她对他的那一通端详,司马冼莫明的觉的紧张,总觉的貌似下一刻她就会猜出啥一样。
再者,她忽然问起他选择萧青阳的原由,他也是意外的,真是一个不摁常理出牌的人。
只是忽然想起她笑说的那句话“也许他压根没有兴趣赢呢?”
司马冼忽然感受紧张了,他回答说“他肯定会赢”,这显然就是孩儿气的话,今生和前世完全不同了,他看的出,譬如这女人的出现,还譬如萧青阳现在退到越州。
也许今生的萧青阳,真的已然没了前世的野心,那他还会赢么?
司马冼忽然有一些茫然,不知跟前的路该怎样走。
“少爷?”
司马冼一下缓过神来,神光猛然也坚决了好多,无论怎样,他既然都已选择了这条道,便决不可以再转头了!
前世的老路决不可以继续重蹈覆辙,今生赌一把萧青阳,也许还有一几许期盼可言!
司马冼神情平静了好多,随之便上了舆车。
阿蘼都有一些怀疑自个是不是眼花了,少爷刚才情绪还这样奇怪呢,咋一下便好了?
正想着呢,就忽然看见不远处迎面驶来的一辆舆车。
阿蘼不禁的瞠大了眼,赶忙说:“不好,少爷,司马家的舆车!”
司马冼挑开车窗纱帘一看,果真是。
司马冼眉峰一皱:“快走吧,不要跟他们撞上,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