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把她抱入自个儿的怀中,心中定定地想着,她这一生全都不可以辜负乖宝儿对她的信任,她要让乖宝儿坚信,母亲的话就是真的,爹爹真的仅是出门几日罢了,不会有问题。
明明神光又坚决三分,吸了口气。
明明一回,乖宝儿都不必哄,一下便好了,没有一会儿工夫就蹦蹦哒哒地说去上学塾去了,明明眼都还是红红的,却心情非常雀跃,笑嘻嘻的抱着明明的脸吧唧亲了下:“我去上学塾了!”
“去吧。”明明笑着一摸她的小脑壳。
所谓上学塾,实际上也便仅是从内院儿走到外院儿罢了,王府专门请教学夫子的,乖宝儿就跟着光子小柴禾还有司马冼他们学着玩,明明压根没有指望才5岁的她能学个啥名堂。
乖宝儿才要跑出去,就刚好撞到了光子的身上,光子一看乖宝儿这红红的眼,就打趣的笑说:“呦,我们家小乖乖咋哭了?乖宝儿不是最乖了么?”
乖宝儿小脸一红,鼓着腮帮子说:“乖宝儿才没哭!”
“眼都红了,还骗我?”光子笑嘻嘻的逗她。
乖宝儿小嘴一瘪。
明明立即看了光子一眼:“给我老实点!她才好你又来惹。”
光子憋屈巴巴,只可以捏了下乖宝儿的小脸:“小舅爹错了好不好?”
说着,还低声说:“小人精儿,如今还会要挟我了。”
乖宝儿却是轻哼,非常得瑟的咧开嘴笑了,欢欢欣喜的背着明明给做的书包去上学塾了。
光子原本就是看着乖宝儿一直没有去,便想着来接她的,这会儿工夫这小妮子生气了,一时半会儿工夫肯定又不理会他,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便跑的老远了,将光子给丢在了背后。
光子无可奈何的一笑:“这妮子,真是半分不叫人省心。”
明明轻看了他一眼:“你也没有叫我多省心。”
光子笑嘻嘻地走进来:“二姐~”
明明没有好气的笑说:“多大人了?还撒娇?”
光子忽然想起啥一样,问说:“二姐,那个司马青莲你计划咋办啊?要不乘着姐夫不在,直接帮她给撵出去得了!我一想到咱们府宅中多了个劳什子侧妃就不舒服的很。”
明明说:“这事你不要管,我自有分寸。”
想起司马青莲,明明的脸色便随即沉了三分,这回的事儿还是一团迷雾,有一些事儿还是不可以轻举妄动。
但光子不知道当里的内情,他还不知道越州已然要风起云涌,觉得仅是个小小的御赐大婚的问题。
光子叹气:“我知道我也笨,姐的心眼我也猜不到,但想来姐也不是可以叫自个受憋屈的人,我也便不多操心。”
明明看着他这挫败的模样,也是无奈,抬手拍了下他的肩:“我们光子咋会是愚笨的人?越州头一个16岁的进士老爷呢。”
光子轻哼:“二姐别宽慰我了,我自个几斤几两我还可以不清楚呢嘛,现在我这道行,还不及姐十之二三。”
明明低声说:“有一些事儿,你不必懂,我也不期盼你懂。”
光子轻轻一怔,貌似有一些不明白。
明明却笑说:“好了,赶快去上学了,别叫夫子等,乖宝儿怕是都已在学塾坐下了,你难道还要输给乖宝儿不成?”
光子才说:“那我就先走了。”
“恩,去吧。”明明看着光子缓步出门的身影,心中有一些无奈的轻叹气:“究竟是我心软,还是舍不的他去接触太多阴黯的东西。”
莹儿给明明递来了热茶:“王妃娘娘不想叫苏少爷接触那一些,就不接触就是,多大的事儿?”
明明却是摇头:“但他终究是要自立门户的,我不可能一生替他处理一切的事儿,他如今中进士只怕还早,至少的等3年五载的才有可能中,我倒不担忧他不中,而是担忧他以后如果中了进士,就要入朝为官,到时多少阴黯的事儿,多少风雨都要他自个来抗了。”
莹儿抿唇:“苏少爷心眼单纯,念书上用功,但那一些弯弯绕的事儿上,貌似并不在行。”
“何曾不是呢?我也是担忧他以后会吃亏。”明明说:“小柴禾我倒不担忧,到底他历来稳重,做事也非常靠谱,经的起风雨,独独这孩儿又对念书不上心……”
明明说着,就搓了搓脑门:“真是个比一个不叫人省心。”
莹儿低声笑说:“王妃娘娘何苦多虑?实际上这事儿换一种思路来想,也简单,苏少爷不擅长那一些弯弯绕和阴黯的事儿,那就也不必刻意地去教他学,左右有临淄王府给撑腰,不说整个大周,便越州地界上,谁敢为难苏少爷不成?至于小柴禾,那更简单了,不愿考功名,便留在王妃娘娘身旁好了,左右也不算啥事。”
明明神光微凝:“用心一想确实也不算个啥事儿,但细想下,却又发现这所有的前提都要是临淄王府长盛不衰。”
而当下的时局,圣上却显然是已然容不下临淄王府的存在。
莹儿听出了明明口吻中的担心,自然也知道她在担忧啥,就低声说:“王妃娘娘请宽心吧,殿下既然敢去梅州,自是有肯定的把握的。”
“恩。”
莹儿说:“王妃娘娘可能不知道,殿下实际上是专门吩咐过的,这回会不时的派遣人传信回,不会像上回那般了。”
明明轻叹:“我担忧的哪儿是传信的问题?”
她担忧的仅是他这回去梅州究竟有多少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