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云点点头:“主人说的是。”
“并且……”萧青阳的神光幽邃了三分,隐约带三分杀机:“我也应该和他好好谈谈。”
6年了,任什么时候间能解决的问题都早应该解决,时间解决不了的问题,也便只可以有他亲自来了。
只是萧青阳虽然将人请进来了,但却没有计划立即出去见,又不是啥多讨喜的人,他还巴巴地去见不成?
……
端木阑被请进来时,倒也没有想萧青阳立马出来见他,因此一路走的倒悠哉悠哉的,从进入临淄王府的那一秒起,他的心中就貌似升起了一种不同平常的情绪。
这是她生活的地方,一木一草全都见证着她的每一日。
端木阑6年来念想了无数次,也无数次的叫人去越州打听有关她的任何消息,即便听了也仅是叫自个难受。
他真切的站这片她生活了6年的土地上,端木阑内心深处里升起他从没有过的满足,乃至欣喜。
他不由自嘲的扯了扯唇,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也变的这样容易满足。
6年,改变了太多的东西。
端木阑想起那天在港口见她的场景,虽然她带芦苇帽,但他几近都可以想象的到她讲话的表情口吻,她没有变,从没改变。
端木阑愣愣地看着回廊外的苑中的那一丛牡丹花,貌似在回想着啥过往,一时都忘了继续前行。
引路家奴正想要不要提醒下,就忽然见一边冒出个女娃儿来,软糯糯的声响:“叔叔你也喜欢牡丹啊?”
端木阑转头一看,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个子小小,小脸圆嫩,那对忽闪的眼更加盛满了好奇一样,正明目张胆的端详着他。
那引路的家奴一见她全都吓坏了,赶忙致礼说:“小主人咋来前院儿了?你身旁侍候的丫环婆娘们呢?不会又是偷跑出来的吧,小主人可别吓唬奴才们了,赶快回去吧!”
端木阑脸色轻轻一怔,随之明白来,面上的笑容都难的真诚了三分:“你是乖宝儿是不是?”
乖宝儿惊异的眨了下眼:“你知道我的名字啊?”
端木阑屈身来,笑说:“来叔叔抱抱。”
乖宝儿纠结的皱了下小脸:“我母亲说不可以随意给陌生叔叔抱的,可能是坏人。”
“叔叔像坏人么?”端木阑道。
乖宝儿瞧了瞧端木阑那一张分外好看的脸,非常真诚的摇了下头:“叔叔长这样好看肯定不是坏人。”
端木阑面上的笑容更深了三分:“对。”
“但母亲还说长的好看的衣冠禽兽可多了。”乖宝儿非常苦恼的抓了抓头上的小髻。
端木阑:“……”
乖宝儿赶忙说:“等我问过我母亲了,我再瞧瞧可不可以给你抱。”
说着,还真的回身便跑了。
端木阑霎时还真是有些哭笑不的,这小妮子还真是单纯的可以,萧青阳和苏明明这俩顶精明的人,还可以生出这样子的女儿来,倒真的奇闻乐见了。
乖宝儿腿短,没有跑两步就撞上了正寻着她来的司马冼。
“献献哥!”乖宝儿欢欣的扑到了他身上。
司马冼把她抱起来,笑说:“跑啥?刚才我听闻你又跑没有影儿了?”
乖宝儿喀喀的笑说:“才不是呢,有个叔叔要抱我,我地去问一下母亲可不可以!”
司马冼抬头看了眼回廊的那满头站着的人,双睛微咪,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人大约就是端木阑了。
好在5年前司马冼虽然在宫中呆了一阵,但因为深居太子宫,和端木阑没有打过照面,他应是看不出来他就是那本来应该奄奄一息的司马家小少爷的。
司马冼看了眼端木阑,面上的神情倒没啥变化,就是心中却已然开始黯黯警戒,全都没多说啥,就是抱着乖宝儿便走:“走吧。”
乖宝儿抱着他的颈子眨巴着眼问说:“献献哥,他是好人么?”
司马冼抿唇:“不知道。”
乖宝儿歪了下头:“那我去问一下母亲好了。”
二人的影子消失在了回廊的转角处,端木阑才收回目光,偏了偏头问自个身旁带路的家奴:“那个男娃儿是谁?”
那家奴笑着说:“那个呀,是咱们镇上戴家的小少爷,大人应该不认的,因为两家来往密切,因此这小少爷也在咱们王府宅中和小翁主还有表少爷一块读书。”
端木阑如有所思地看了眼那个方向,却也没有说啥,点了下头便走了。
端木阑走到前厅,萧青阳果真不在,他预料中,倒难的非常耐心的坐等起。
直至换了两杯茶,萧青阳才可算现身了。
端木阑站勾唇,起身拱手说:“多年不见,临淄王一如当时啊。”
萧青阳凉凉的瞥了他眼,并不理他的客套,直接走到他主位上:“6年不见,端木大人倒变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