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郎中脸色难看外,上官言竟也显出几分震惊之色。
因为他发现,柳雯雯所用针法,居然和十五年前另一个救过他的女孩儿所用针法几乎一模一样。
而当年那个女孩儿就是五年前被屠尽满门的柳御史之女,柳闻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上官言双眉越锁越紧,他心底虽巨浪滔天但什么都没说,只是脸色也越来越沉寒。
时间一点点过去,半个时辰后忽见叶婆尝尝呼出一口气,随后痛叫声逐渐减弱,惨白脸色也蕴出几分血色,就连呼吸也平稳下来。
再等片刻,柳雯雯一一收起银针,疲累的擦了下额头汗珠。
“好了。”她说。
“将叶婆平身抬回床榻安睡,一个时辰后等她醒来再施一次针砭,即可缓解心悸病症,此后七天一次施针,半年可彻底治愈。”
“当真?”
上官言眼中显出从没有过的光芒。
但这时郎中见柳雯雯不仅压下叶婆病症,还信誓旦旦说能治愈心症,这下面子实在无光,于是立刻反咬过去。
“你,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你刚才毒害叶婆,见王爷发现了生恐被抓住受罪,于是又偷偷给叶婆吃解药解了剧毒。”
“我初嫁来此都不认得叶婆,我为何下毒?”
柳雯雯不慌不忙,反问郎中。
郎中气急败坏下只得胡乱道:“你毒害叶婆就是为了诬陷王爷是凶煞之人,你简直心如蛇蝎。”
上官言听到这里,脸色倏然沉寒。
柳雯雯虽听不太懂郎中的话,但想来涉及到王爷必定牵连大事,便冷冷一笑。
“那好,既然你说我下毒,那你可诊断出我所下何毒?何药?何效?为何叶婆吃下毒之后仍只显出心悸痛症而没显示出毒症?”
“这个,这个,我……”
郎中没想到柳雯雯不但懂针砭,居然还另通药草之术,一时间被问的张口结舌,回答不出来。
上官言旁边这一幕心里早有数,但却也没多言,只挥挥手让丫鬟送几个郎中出去,然后冲柳雯雯冷喝一声。
“你,跟本王过来。”
……
寒王府,书房。
上官言坐在轮椅上,面对石案正看牧贤送过来的一封密函,他眉头紧锁似乎对信上之事十分烦心。
柳雯雯站在石案一侧,经刚才王府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话,她已经知道叶婆并非上官言的亲娘——宛妃娘娘,而是乳母叶氏。
因宛妃被沉塘,上官言自幼失母,便是这位叶婆婆一直照料他长大,从京城冷殿,到城郊行宫,再到北寒,叶婆婆始终陪伴在上官言身边,算是他最亲近的人了。
但可惜三年前叶婆忽患恶疾,不仅神思疯癫还时常心痛发作,请了很多郎中都只能缓解无法治愈,因此上官言也经常沉闷不乐。
半晌,上官言收好信,抬头沉视柳雯雯。
“据本王所知,你在南漠待字闺中时可是千金闺秀,竟懂得岐黄之术当真另本王惊讶。”
“王爷不用惊讶。”
柳雯雯故意放淡口气回答,对于身世和医术的说辞她早就想好了。
她说:“我在娘家时虽深居幽闺,但因是庶身份出时常遭人欺凌,自然要寻门路学些医药之道自保防身,王爷亦出身宫阙,想必对妾身所言更有感触吧!”
上官言脸色一沉。
“本王问的是你,不是我自己,你老老实实告诉本王,教你医术的人是谁?”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