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未有些没懂。
苏楮墨却道:“本王现在的软肋是她,还有孩子。那些皇子若是不愿意放过我,那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们。”
“稚儿是个聪明人,是非利弊她考量的很清楚。我希望她永远理智,保持应有的判断力。”
迟未终于懂了。
“主子您是担心,那些皇子打着您的幌子对王妃不利?”
苏楮墨重重点头,随后又叹气。
“你以为本王不夺嫡,他们就不会动手了么?只要我还活着,还有一口气在,他们都会觉得我是最大的威胁。”
“那个蒙面人就是最好的证据。分明本王这些年故意摆烂,京城里的声望都低成这样,他不还是早早的就盯上了?”
迟未沉默了。
的确如此。
他们家的主子,没有选择。不管是不是争夺皇位,那些皇子都不会放过他。
主动夺嫡,还能有一线生机。
苏楮墨摆摆手:“本王故意说那些话伤她,以她的性格,恐怕很快对本王的那一点点感情就会烟消云散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口疼的厉害。
他何尝不想好好的一起生活?在试探出之后又何尝不兴奋?
可……他不敢拿她的命去赌,拿整个白家的清白去赌!
迟未叹口气,觉得自家主子简直太难了。
而白绫稚那边,的确在短暂的愤怒之后,很快就趋于理智。
除了心口已久还有些闷闷的,倒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她接到秘阁消息的时候,正和白幼渊研究 赵逢垣衣角上的药还有没有其他功效。
白绫稚让云晴陪着他继续,就顺着密道进了秘阁。
她刚走进去,就有两个侍女拿着托盘,上面是易容用的面具。
白绫稚挑眉:“除了这个之外,再多准备一副。”
两人面面相觑,却还是照做。
于是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白绫稚,在自己习惯戴的那面具外面,又贴了一层。
不算太明显,但是仔细看也能看出来。
白绫稚吞了变声丸,两个侍女领着她进了接待室。
里面坐着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带着面具,巨大的兜帽将脸遮住了一半。
白绫稚挑眉,挥退下人,就笑着坐在了他对面。
男子打量着她:“会长这是刚回来?”
白绫稚唇角微勾:“回来有一日了。”
这变声丸并没有十分离谱,只是在她原有声线的基础上变得更清冷。
男子笑起来:“会长看起来很谨慎,竟然易容了?”
白绫稚摸着自己的面具,轻轻笑起来:“这位皇子,您也十分谨慎,不是么?”
男子脸色一僵,眼眸里透出些杀意:“你如何得知?”
白绫稚摊摊手:“实不相瞒,已经有皇子找过我了。我昨日刚回来的时候,就有皇子消息十分灵通,找上了门,还开出了丰厚的条件。”
这人猛地将兜帽摘下来,带着面具的脸就这么死死的盯着白绫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