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阴阳先生在批了殃榜之后,不会主持葬礼,特别是出殡的时候,会找一个德高望重或者家族中的长辈来手持殃榜,按照禁忌引棺,这个职业叫“棺爷”,棺爷多少要会点东西亦或者是一身正气,以应对婚礼上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为什么会忽然在这个时候说这个呢? 自然是跟殃有关,那棺爷领着葬礼的队伍前往墓地的时候,这抬棺绳忽然断裂棺材跌落在地,尸体都从棺材里滚了出来,而且正对太爷爷家的大门,这不仅是对主家不吉利,对于郭家来说也是晦气无比,郭家可是豪门望族棺爷得罪不起,一见这情况引路的棺爷吓的浑身冷汗。
而郭府门口的下人本身还饶有兴趣的看着送葬的队伍,谁料这突发的情况把下人们也吓蒙了,等他们反应过来看到尸体的时候也是气的大骂,主家和棺爷生怕郭府的人怪罪,连忙跪下来给下人们磕头,那下人们怒斥道:“今天是我们小少爷生辰,你们把棺材倒在郭家门口,这闭了眼的都翻了出来,好生晦气!冲撞了我们少爷的喜气,我看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太爷爷和毛师傅几人虽然在院内庆祝郭登科三岁生日,但是内心都无比紧张,因为这天对于郭登科来说是人生的一道关口,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太爷爷和毛师傅几人慌忙从院中出来,出来之后太爷爷一看到那倒地的尸体头皮便一阵发麻!
不能怪太爷爷这时候草木皆兵,这些年他实在是见识了玄门的害人手段,有些时候不知不觉之后便把人命给害了, 太爷爷本想发火,可是看着主家跪地求饶也满腔火气无处发泄,他摆了摆手道:“赶紧把尸体装敛抬走,免的误了时辰!”
主家得了太爷爷的首肯赶紧千恩万谢,棺爷和家属上前把尸体重新装敛,棺材盖上盖子绑上绳子继续发丧送葬,而就在这个时候,太爷爷忽然感觉到人群之中有一个人死死的盯着自己,他抬头望去,只见在送葬的队伍当中,有一个人双眼只有眼白没有眼黑,看起来像是一个瞎子,而那瞎子脸上挂着冷笑,那一双如同是死人一样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站住!”太爷爷厉声道。
主家以为太爷爷生气反悔,赶紧再次跪下谢罪,太爷爷指了指那个瞎子道:“你们家里人,可认得那个瞎子?!”
众人纷纷顺着太爷爷手指的方向看向了那个瞎子,那棺爷道:“你是谁家亲戚?!”
主家的人纷纷质问摇头,看样子是不认识这个瞎子,而那瞎子忽然张口,对着太爷爷道:“郭泰来,爷是你的祖宗!”
说完那瞎子掉头便跑,太爷爷已经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儿,又气又恼到浑身发抖,他道:“拿下此人!乱棍打死!”
吴管家带着下人们便冲了过去,整个郭家人对瞎子对盲派的人可谓是恨之入骨,那瞎子虽然跑的快怎么跑的过四肢健全的众人? 不一会儿便被众人追上,吴管家对下人们使了一个眼色,下人们也毫不客气,手中的棍棒便直接往这瞎子身上招呼,丝毫不顾及完全是下死手,那瞎子被打,竟然一边惨叫一边大笑,他一边笑一边对着太爷爷叫道:“杀了爷爷有什么用? 你回去看看你孩子,被殃打了,小命难全!这仇爷报了!”
太爷爷听了这话吓的肝胆俱裂,他对毛师傅道:“爹,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被什么打了?”
毛师傅紧皱眉头,他看了看那重新入殓了的棺材,又看了看那瞎子,一拍大腿道:“完了!盲派的人批的殃榜!算了出殃的时间,又故意动了手脚让棺材在家门口落地开棺,那殃便正好冲着郭家去了!”
那瞎子听到了毛师傅的话,哈哈大笑道:“完了完了,你家那个小杂种命薄,先中口断再遭殃打,郭泰来毛天虹,赶紧回去看看小杂种最后一眼,过了今晚他便活不成咯!”
“打死!直接打死!”吴管家怒喝道。
下人们的棍子一棍棍的往这瞎子的脑袋上砸,几下便把他脑袋砸开了花,而毛师傅和太爷爷顾不上这瞎子的死活,赶紧往家里冲去,毛师傅也是气的浑身发抖,他道:“门口椒图被血所污灵气散去,我早就想着更换大门,却一直有事耽搁,若是椒图还在,殃便进不了郭家大门,登科若是死了,错全在我!”
太爷爷急的都快哭了,他们俩还没有跑到屋里,便远远的听到了郭登科和毛湘云的痛哭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