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薛寒儒过得十分煎熬,一面是自己被人扒光了吊在了城门口上,成了全城的笑话。
一面是自己差点杀死了元久久。
前者摧残着他的自尊心,后者折磨着他的良心。
尤其是,想起元久久紧闭着双眸,满脸是血,整个人如同毫无生机的画面,他就坐立难安。
偏偏,这画面还挥之不去。
他实在是不堪其扰,决定偷偷的跟着元久久,想要告诉她那天他不是故意要拿刀伤她的,更想跟她澄清那个打伤她石子的人不是他派的。
可跟了一路,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元久久说。
正发愁间,突然间元久久的马车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山路。
他内心一惊,急忙跟了上去。
等追了过去,才发现人不见了!
“人,人呢!去哪里了?”薛寒儒急声问贴身小厮阿旺。
阿旺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哇。”
主仆说话间,背后突然响起一道嫌弃的声音。
“我当是谁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呢,原来是扒光了衣服吊在城门口的薛家三少爷啊!”
一回头,正好对上元久久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薛寒儒和阿旺吓了一大跳,薛寒儒更是一个不注意,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个大屁蹲。
薛寒儒羞愤万分,指着元久久的鼻子破口大骂,“元久久,你是故意吓唬我……”
忽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的愤怒也变成了呆滞。
只见元久久忽而俯下身,凑到了他面前。
这般近距离的看着她的脸,薛寒儒才发现,她的脸不仅绝美精致,还没有任何瑕疵,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凝脂一般白皙光滑。
看着这张结合了母亲和父亲所有优点的脸,薛寒儒内心的火气突然就偃旗息鼓了,耳根处还蔓上一抹可疑的淡红。
算了,到底是他的亲妹妹,他何必对她那么苛刻。
以后和平相处就是了。
“我说,”元久久伸出手拽了拽他脸上的面具,笑的格外明媚,也格外的讥讽,“青天白日带面具,怎么?是觉得没脸来见我,还是想让别人只记住你白花花的屁股,不想让别人记住你的脸!”
“还有,你找我,是想让我履行上次跟你说的,只要你脱光了吊在城门口就答应你远离三皇子的承诺吗?”
“话虽然是这样,不过你可别忘了,我说的是你主动扒光衣服,而不是被人扒光哦。”
“所以要想我履行承诺,你得主动扒光衣服吊城门。”
说着,她送松开了他脸上的面具。
面具回弹,弹的薛寒儒脸上生疼,也弹碎了他刚才想要同她和平相处的心!
薛寒儒被她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阿旺此时也缓过神来了,急忙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薛寒儒一边起身,一边愤怒的指着她大骂。
“元久久,你不要不识好歹!我是你三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这样无礼!要不是看在你这张脸长得怪好看的份上,啊呸——我的意思是,要不是你这张脸长得像母亲,我早就用家法处置你了!”
元久久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全然不把他的愤怒看在眼里,“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赶紧滚,可别让我这张长得像你母亲的脸把你气死。”
“你!”薛寒儒气坏了,一把甩开阿旺,咬牙切齿的说道:“元久久,我今日找你来不是想跟你哦吵架的,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打在你脑袋上的石子跟我没关系!是有人想借着我的手杀你!”
他板着脸,认真的说道:“你跟我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杀了你,我不仅没有得到半分好处,反而还会身陷囹圄,丢了官职。”
薛寒儒以为他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元久久会相信他。
可未曾想到,元久久听后竟然勾着红唇,慢悠悠的来了一句,“你怎么证明那颗石子不是你找人扔的?”
“你不信我?”薛寒儒内心有些莫名的烦躁,他低吼:“我说了,你跟我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杀了你对我没好处,况且我没恨你到非杀了你不可!”
“可你恨我到拿着刀捅我的地步,”元久久一双水眸沁出几分嘲讽,“也许你不是要我死,你只是让我生不如死。”
薛寒儒一噎,继而暴跳如雷,“元久久,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说我不是我就不是我,这事一定是别人干的,你都跟谁结过仇你告诉我,我挨个去查,等我查清楚了,我就去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