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她蹲下,一手牵一个,对着潘如玉招呼道:“进屋吧娘。”
闹剧持续到了午后。
裴顺还是找人给裴策写了封信,让他回来给兄长披麻戴孝。
潘如玉在屋子里不断地踱步,她满脸纠结,手无意识地绞弄着麻布衣的袖子,绞出了些白痕来。
许漱婳倒是显得冷静许多,她手把手教小宝如何撕窗花。
只是可惜,她上辈子也没能学过,撕出来的兔子像只狗,狗却像头驴。
“娘,你是不是有心事?”许漱婳心中早已猜到不少,她佯装不知。
潘如玉脚步一顿,脸上闪过几丝惊慌,随后硬是扯出个笑来,“哪里,娘不过是坐累了,站会儿。”
她不擅长说谎,连机灵的大宝都看了出来,“奶,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娘会给你出头的!”
许漱婳捏了捏大宝胖乎乎的小手,顺着这话头,“是啊,娘你心里有事,何必要藏着?我们如今是一家人。”
潘如玉紧咬下唇,她望了眼许漱婳,又把目光放到乖巧机灵的孙子孙女身上。
许漱婳及时地轻轻碰了小宝的手臂。
小宝立即会意,她朝着潘如玉张开手,小嘴一噘,“奶,要抱!”
潘如玉快步走来,一把将她抱住,脸上的纠结总算到头,反而咬牙说道:“漱婳啊,娘……娘有件事跟你说。”
“哎。”许漱婳静待后话。
正当潘如玉张了张嘴,似乎压抑了很久的秘密要说出口时,却听院子里有人高呼一声。
“走水了——”
冷不丁一吓,潘如玉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抱着小宝往门外走,许漱婳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我去吧,娘。”
话音落下,早已连个背影都看不见了。
裴家院子中。
许漱婳一踏出房门,入眼的就是敞开的院门,以及外面来去的人影。
张桂花还在院子里待着,裴军的尸体还在角落盖着白布。
她双目无神,像是失了魂一样。
此时许漱婳出来,也只是微抬眼皮,无波无澜地看了眼。
这是被刺激疯了?
许漱婳来不及皱眉,就见得一个高大的人影钻进了院子里,还顺手将院门给带上了。
“你做什么?”她问话的同时,摸过了身侧的锄头。
那高大的汉子吓得一怔,急忙朝着许漱婳连连摆手,“嫂子等等,我可不是歹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