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顺探出头来,刚好还能看见大宝慌慌张张跑走的背影。
他的五官都扭曲了,眼底透露着惧怕。
紧接着,裴顺又缩回了脑袋,把房门牢牢锁上,随后转头看向被他连着在脑袋上打了好几巴掌的张桂花。
“怎……怎么了?”张桂花怕得不行,她说话都磕磕绊绊起来。
裴顺咬了咬牙,干脆豁出去了,他恶狠狠地说道:“那个小畜生一定听见了,他会跟许漱婳说。这件事,我们是做也得做,不做得做了!”
随着话音落下,裴顺紧张的神情也逐渐平静下来,他眼珠子咕噜转着,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而他眼中的‘死人’许漱婳,交代完两个孩子好好跟着潘如玉,就又一次出了门。
她打算趁现在,再进一回山。
说不定还能捞到点儿别的东西,明日里去集市的时候,好拿出去卖银子。
还没走出几步,许漱婳就察觉到了。
她身后有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可以听出对方是个练家子!
许漱婳视线随意扫了扫,地上的一块儿大石头入了她的眼。
等会儿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她便会立刻捡起来,让怀着歹心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脚步的主人在逐步靠近许漱婳,正当许漱婳打算先下手为强时,身后的人说话了。
“都这么晚了,你要去什么地方?”
是裴策!
许漱婳心头震惊,面上却没什么变化,她回过身,两人视线相对。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在书院里?”想起裴顺今日的行踪,许漱婳有了猜测,“来给裴军……”
“非也。”裴策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打断了,紧接着往前几步,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许漱婳下意识想后退,脚都抬起来了,觉着不合适,又硬生生顿住。
倒是把裴策看得一阵好笑。
“院试将会在明日,我今日在镇上等了你许久,也不见你来一趟,只好自己来寻你了。”他面色平静,话说得理所当然。
“你未曾让我今日去镇上啊。”许漱婳显得有些意外。
“我说过了。”裴策的回答让她意外。
许漱婳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却硬是想不起来,她抬头意欲开口追问,却见裴策嘴角染着笑意。
“昨夜梦中,我便与你说过了。”他缓缓开口。
“你……”许漱婳气结,半晌后只是摇摇头,“我去将大宝小宝叫来。”
“不必,我院试一结束便回来,何必让他们出来吹风。”裴策忽的伸手,握住了许漱婳的手腕。
像是触电了一般,许漱婳想将手抽回来,却忽然手心里被塞了些东西。
她低头一看,发现是一锭银子。
“你哪儿来这么多银子?”许漱婳顺势问道,掩饰掉她方才的不自然。
裴策将这一切收入眼中,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才回应道:“前几日与人打了个赌,他输了。”
“……你整日里待在书院,不是温书,而是与人打赌?”许漱婳缓缓说着,“不仅如此,还去酒楼里给同窗庆生。”
却不回来给名义上的兄长披麻戴孝。
裴策听明白了,他全都点头承认了,“都做了,但书也温了。你且安心,我这次院试定然有个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