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策的琴试在大家伙儿眼里都是必输无疑。
他们不会赏琴,可都有耳朵会听。
裴策弹奏连琴声都听不到,又怎么可能有拔得头筹的机会?
“你不过是仗着裴策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在咱们村装出清高的模样。”张青青一直心仪裴策,本以为迟早都让其也心悦她,但裴策顽固得很,口口声声说心里只有许漱婳。
如今若是在院试中名落孙山,她倒是要看看,许漱婳那女人究竟还能不能一如既往地陪在裴策身边。
许漱婳这边还没有任何反应,王金玉便率先开口:“我看人家婳婳不知比你好了多少倍,扯以为大家伙不知晓,你和你娘打的甚么主子。”
王金玉性子大大咧咧,在村子里并不受人待见,但难得的是她生得古道心肠,最喜做那些助人之事。
当然,若是遇到看不顺眼的人亦或者事的时候,必然会毫不犹豫地指出来。
张青青心虚地退后两步,一屁股坐在长凳上,黑白分明地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胡,胡说甚么。我和我娘能打什么主意?倒是你……裴郎君还未中榜,你便着急忙慌地想着去谄媚了。”
王金玉怎能容忍自个儿被平白无故地冤枉,她快步冲上去,薅住了张青青的头发:“你这小贱蹄子,你娘是怎么教导你的?”
在怒气难以压制的情况下,王金玉五官有些扭曲,她手上用力,便将张青青拖拽着跪在地上。
村里人多是秉持着瞧好戏的态度,唯独里正同里正媳妇好心拉架。
任凭周遭如何嘈杂,许漱婳都不曾放在眼里,她将窗子的缝隙推得更大一些,对面乃是春德酒楼。
据说春德酒楼乃是县中最大的酒楼,酒楼的幕后掌柜乃是都城的一位大人,便是县令都要敬其三分。
酒楼中更是风雅,可点小曲儿,亦可请里面专门的画师作画。
唯一不足的是,春德酒楼每日只接待三户客人,若去得晚了,只能吃闭门羹。
对面春德楼二楼的窗子也被推开,一股子香气扑鼻而来。
许漱婳深吸一口气。
龙涎香?
此香可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
她微探出脑袋,便见对面窗子也有一人正观望着县中风光。
春德楼建设得更偏高一些,坐在二楼往下看便几乎将县中风光一览无余。
那人许漱婳倒是相熟得很了,正是先前她想要认识的那位素裙女子。
见女子眼角仍旧含笑,面上面纱仍旧未曾摘下,她朝着许漱婳招了招手。
“姑娘是在叫我?”
许漱婳用唇语询问,见女子点头,她便起身,可还未迈开脚下步子,便被大宝小宝逮了个正着。
“娘亲要去做甚么?能不能带我一起?”
小宝仰头握住许漱婳的手,眼中满是希冀。
“小宝乖,好好跟着你奶和兄长,娘亲很快回来,而且会给你带你最爱吃的冰糖葫芦。”
本以为小宝这边很容易搪塞过去,可未曾想到小班竟然拿起先前未吃完的糖葫芦,一脸委屈:“娘亲,方才奶给买的冰糖葫芦还没吃完,我不要糖葫芦了,我要跟着娘亲。”
头一次见小宝如此磨人,许漱婳很是无奈。
她绞尽脑汁,只见大宝拍了拍小宝的肩膀:“娘亲必然是有要事,你该学着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