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及时勒住马缰,定睛一看,阳光下,瘦弱苍白的少年不是狗蛋儿又会是谁。
少年红着眼睛,固执的昂着头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秦明月,张口问道:“你要走是不是?”
秦明月看了眼一旁的赵今年,坚定的点了点头:“嗯。”
少年丝毫不意外,那天她走的那么急,他早就有所预料了:“带上我吧,我也想去京都,我还要去找我哥,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我会要饭,我能自己养活自己!”
说着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一般,又从牌坊后面牵出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
马儿哒哒哒的走出来,耸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模样。
秦明月与赵今年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对着狗蛋儿点点头说:“行!”
既然都是为了找人,结伴而行也未尝不可,更何况狗蛋儿从小混迹市井,消息远比他们二人灵通,带上他百利无害。
然而,与此同时,玉府西跨院,本该已经去了京都的玉成楼却好整以暇的坐在西跨院的密室里。
张管家行色匆匆的进了东跨院,四处都找不到二爷玉成楼所在何处,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不知怎么脚下忽然踩到了一块松动的地板,整个人便一脚踏空顺着一个暗道滚了进去。
而这一滚,便直直的滚到了密室里,玉成楼的脚边。
玉成楼双腿有嫉,双目微闭的坐在轮椅上,轻飘飘的看了眼滚到自己脚边的张管家,阴恻恻的问:“我让你监视的人呢?”
张管家顾不得摔疼了的身体,一咕噜爬起来,端端正正的跪在了玉成楼的面前,诚惶诚恐的禀报道:“魏掌柜那边毫无异动,倒是……倒是跟魏掌柜纠缠不清的那个女人秦明月跟她丈夫赵今年一大早便出了小镇!”
玉成楼大手一伸,原本跪在地上的张管家便蓦地腾空而起,脖子送到了玉成楼手中,玉成楼一个收紧,他便连呼吸都困难起来了。
“这就是你的诚意?你恨玉无缺抢了你的女人还把你当一条狗,所以才投靠我,可你的诚意就只是这样?”玉成楼的声音极其不满。
张管家吓得瑟瑟发抖:“不……不止,据我所知,赵今年很有可能就是安南王的私生子,木十八来此多半也是为了这件事!”
玉成楼闻言,松开了掐着张管家脖子的手,笑着看向他:“看来你也不是蠢得不可救药嘛!”
张管家见玉成楼神色有些缓和,赶紧补充献计道:“其实要除去魏承渊也简单,魏承渊身边侍卫众多,可赵今年却是单枪匹马一人,而且他现在已经出了同瑶镇,只要杀了他,嫁祸给魏承渊,那安南王会不反?”
玉成楼略略思索了一下,当下命令道:“行,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段慕,你协助他!”
说着拍了拍手,角落里,一个半张脸都长着枝蔓横生的图案的男人站了出来,他便是段慕。
张管家乍一看到他的脸,吓了一跳。
不过让他惊讶倒不是他的长相,而是此人就是当初在春满院刺杀魏承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