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差点让易砚亘心梗。
他知道什么错?
难道要让他眼睁睁看着她与野男人亲近而无动于衷?
哪怕明知她别有用心,一切表象都是假象,他也做不到心如止水。
但他确实有错,大错特错。
他怎么能在她面前胡乱发脾气表达他的不满?
背地里怎么样都行。
当着她的面须得用些技巧才行。
更要懂得分寸。
他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一个残酷的事实。
他在她心里没有那么重要。
她是真的将他忘了。
从前之事,只有他一个人还念念不忘,珍藏心底。
他在她面前没有任性的资本。
他需要更多耐心。
直到在她自己都还没察觉的时候一点一滴走入她的心里。
易砚亘毫不犹豫的认了错。
来日方长。
谢姜非常满意他的态度,摆正自己的位置很重要。
“你那么忙怎么有空过来?”
两手捧着他这张夺天地之造化的脸摸了又摸。
易砚亘一声轻叹,“你在这里,我还能怎么办?”
谢姜瞧见了他眼里的血丝,往他抹了蜜糖般的嘴上,奖励似的用力地亲了一下,“星夜兼程赶过来的?”
“听说谢公子在冈石镇大显身手,以三十余护从,杀得三百余黄兰山盗匪丢盔弃甲,几乎没有活口。”
“到了宁河之后又大展拳脚,一口气买下了十余个山头,听说准备开个厂子制琉璃。”
“京城众人对谢公子接下来的动作多有好奇,就连陛下接到徐世子和百右这边的奏报,也都颇有兴致的召我去元祐宫询问了几句。”
“谢公子不动则已,一出手就是大动作,我当然也不能免俗,所以专程过来瞧瞧。”
谢姜勾着他的脖子,把脑袋凑到他面前,“那你觉得好看吗?”
瞧见两人交颈相拥恨不能黏在一起,何姑姑立马带着两个小婢女退得远远的,看这情形接下来发生点什么都不稀奇。
只是两个人都风尘仆仆一身泥的倒是也不嫌对方邋遢。
徐衡宴一回到县衙,就听说谢姜今天也早早回来了,洗把脸换了身衣服,就准备去后街谢姜那吃晚饭。
或许是一个人太过冷清,他每次过去她都很开心。
徐衡宴也习惯了有空就过去坐会儿,两人一起吃顿饭喝杯茶,顺便还能了解一下琉璃厂的筹备情况。
以至于现在他要是有空闲了,却不过去跟她一起吃饭,他就会莫名的觉得不好意思。
正要往外走的时候,却听见广白跟他说,“易世子来宁河了,傍晚的时候刚到的,直奔谢公子那儿。”
徐衡宴听得一愣,“易世子过来了?现在还在?”
易砚亘来宁河做什么?直奔谢姜那边,那就是冲她来的?
“易世子也是刚到没多久,进去了就没再出来过,估计是找谢公子看诊的吧,之前在京城的时候,谢公子就在给易世子治伤。”
徐衡宴点点头,算是认同广白的这番猜测,然后转身回屋。
广白见状问,“世子不过去了?”
徐衡宴不打算过去了,既然易砚亘在她那儿,他也没必要过去了。
广百迟疑道:“那要不要跟谢公子说一声?谢公子知道世子在县衙,说不定还等着世子一起吃饭呢?”
……
何姑姑本来以为看那两人的黏糊状态,怎么也得半个时辰起步,谁知还不到半个时辰公子就喊她传膳。
何姑姑偷偷瞟了一眼,果然瞧见公子脸色不太好,不过还好也不算太差。
虽然没有吃进嘴里,估计也没少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