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姜后退两步离他远远的,将油纸包放在衣物内袋中装好,然后将双手摊开在他面前。
两人对峙良久,徐衡宴知道说不动她,便握着她的手腕,一处一处的给她吹抚。
谢姜突然笑了起来。
听着她的笑声,徐衡宴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笑什么?”
谢姜道:“痒痒。”
她手上有两处伤,皮都被磨开了,露出了嫩红的肉,还渗着血水,看着都疼。
徐衡宴吹一下,她就疼得轻颤一下,又疼又痒好磨人。
徐衡宴看得心里难受,她多娇气的一个人,平时磕着碰着哪儿了,都要哼哼唧唧好半天。
可现在手伤成这样,为了给他省下伤药,便一直硬生生忍着。
徐衡宴雪白的里衣被撕剩了一半,他又将剩下的部分撕了两条下来,仔细地给她将手上的伤口包起来。
“这样是不是好些?”
“嗯,不疼了。”
谢姜挥舞着两只被抱起来的爪子。
徐衡宴望着她欣然一笑,“你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说着便看向了她的腿。
谢姜也低头看看自己的膝盖,“摔了几次是有点疼,但是还好没有伤到骨头,没跑能跳不妨碍行走。”
徐衡宴也没有执意要看,没有大碍便好,“回去之后好好养些时日。”
谢姜嗯了一声,“徐衡宴你休息一下,我出去看一看。”
天已经亮了,得出去看看情况,找一找出路。
徐衡宴要起身,“我陪你一起。”
“哎,你别乱动啊。”
“我没事。”
徐衡宴坚持站了起来,他还不至于不能动弹,他们总要寻出路出去。
谢姜便挽着他的胳膊搀着他,“你小心点啊不着急慢慢走。”
两人出了山洞,攀上一处略高的山坡举目眺望,放眼望去全是山。
延绵不绝。
谢姜拍着额头表示十分绝望,“要不然咱们就留下来,做一对快乐的小野人吧。”
徐衡宴被她逗笑了,“总归还在百右境内,顺着上游一直走,总能走得出去的。”
谢姜苦着脸只剩下无力的哼哼。
当时水流那么猛,分分钟将他们冲出几里地,他们就靠两条腿,得到猴年马月才能走出去!
她想跟徐衡宴森林逃亡,是建立在两人没有受伤,或是没有受重伤的前提下。
如今不但徐衡宴一身重伤,随时可能恶化,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徐衡宴安慰道:“也许过不了多久,广白他们就找来了。”
“黄兰山盗匪对附近山林地形比咱们熟悉,也许先找过来的不是广白他们,而是黄兰山盗匪和南雄侯路煊父子俩呢……”
她说得没错,“所以我们接下来,还是要小心一些。”
路煊父子与黄兰山盗匪勾结在一处,不知道是为了报仇增加筹码暂时合作,还是他们打算就此投了黄兰山匪窝。
山洞里光线昏暗,徐衡宴这时候才瞧见,她脸上也有擦伤,耳侧的位置已经红肿。
她的皮肤格外细腻白皙,像是一汪牛乳泼到眼前,伤痕看起来也就分外醒目。
徐衡宴觉得十分刺眼,托着她的下巴看了看,一双眉头拧得死死的。
“疼疼,别动。”
“还好伤得不深,应该不会留疤。”
谢姜不甚在意的点头,“嗯嗯,我还是最靓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