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衡宴见她半天没吭声,抬头看了她一眼,瞧见她翘着的腿,不忍直视赶紧别过头去。
“徐衡宴。”
“嗯?”
谢姜的语气听起来格外忧虑,“你成亲之后有了美娇娘,会不会重色轻友不理我了呀?”
“你怎么会有这种离奇的想法?”他像是那种耽溺于后宅的人?
“你只有一个,被你妻子占了之后,我就没有了呀。”
徐衡宴:“你见过谁成亲之后不要朋友的?”
谢姜立马无中生友,“我有一个哥们儿,本来关系很好的,跟咱们一样好。后来他娶媳妇儿了,约他出去吃吃喝喝,他要陪媳妇儿回娘家;约他出门游玩踏春,他要陪媳妇赏花……后来我就不约他了,反正也约不出来,我就去约别人了。”
徐衡宴很认真想了想,最后确定的告诉她,“我不会。”
瞧见她躺在那儿愁眉苦脸,颇有些患得患失的模样,徐衡宴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之前催我成婚的是谁?”
谢姜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徐衡宴毫不犹豫,“来不及。”
就算他对婚后生活并无期待,也不能拿姑娘家的声誉开玩笑。
用完饭,徐衡宴起身走到软榻旁,“我还要去书房处理一点事,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是回去睡觉,还是跟我去书房再坐会儿?”
谢姜立即下塌穿鞋,两人一起去了书房。
广白已经提前一步过来点了灯。
徐衡宴在书案前坐下。
书案上堆了高高两摞信件,他除了是宁河父母官,日常处理县衙里的公务,他还是魏国公府的世子。
谢姜躺在地垫上滚来滚去滚着玩。
徐衡宴提笔写了一封回信,火漆封好叫来广青先送出去,没注意到广青往他身旁瞟。
继续去拿其它信件看,谁知伸手却摸了到了……
一只脚。
谢姜不知何时滚到了他身旁,垫了只厚厚的大迎枕在脑后,手里拿了一本游记随意翻翻,两条腿却搭在了他的书案上。
整整齐齐摆在书案上的两摞信件,被她踢得凌乱地散落得到处都是。
徐衡宴喊了一声。
“广白。”
广白从门口进来,一见满地的信件和谢公子狂霸的躺姿哪有不明白的,赶紧蹲下来收拾。
谢公子看话本在哪看不是看?躺自己床上不比在这儿舒服?
广白实在难以理解。
徐衡宴将谢姜的脚搬下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但……
但谢姜很快又把腿放了上来。
徐衡宴再次把她的腿搬下去。
谢姜在他背上踩了两脚,想起他背上有伤就收回了腿,霸气的落在书案上面。
徐衡宴无奈道:“你一个世家子弟,这样合适吗?”
谢姜一点也不以为耻道:“我做个世家纨绔不行吗?”
徐衡宴道:“你父亲知道你这般志向远大吗?”
她父亲?
姓徐的还敢提她父亲!
谢姜放下手里的游记盯着他,突然狠狠一脚蹬在他后脑勺。
四平八稳的徐衡宴,被蹬得趴在了书案上,墨汁被溅得到处是。
“世子!”广白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