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衡宴腰腹被狠狠撞了一下,但是他顾不上那点疼痛,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刚才她盯着他的那一瞬,她看他的眼神似乎格外的冷。
这让徐衡宴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的难受滋味。
“怎么了?”徐衡宴扶着书案直起身来,回头看她。
“不高兴了。”谢姜把不高兴挂在脸上,书也不看了。
广白一肚子憋屈,不高兴了就能这样对世子!说动脚就动脚!
徐衡宴却没觉得有什么,回想他刚才说的话,大概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你父亲他……”
谢姜不悦道:“刚才踢得太轻了,还想再挨一下?”
徐衡宴似乎有些明白了,大约是她与父亲关系不好,亦或者她父亲……
总之不在她面前提她父亲就是了。
广白担忧问:“世子您没事吧?”
徐衡宴腰腹部隐隐作疼,却面不改色摆摆手,示意广白赶紧收拾干净。
广白叫了个小厮进来,两人一起迅速收拾了。
徐衡宴看着谢姜道:“外面下雨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谢姜翻身蜷缩着,分明不想吭声。
徐衡宴便没再说什么,书案已经被擦拭干净,信件也被重新整理好,放在书案的另一边。
徐衡宴随手拿了一封拆开,快速浏览两行就忍不住回头,看向情绪忽然低落的谢姜。
这封信的内容与她有关。
徐衡宴看完之后,想了想过去拍拍她的肩头,“你要不要看看?”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事,他不知情由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什么东西啊?”谢姜嘟囔。
徐衡宴把信递到她面前,“京城送来的消息。”
谢姜顺手接过来,就这么躺着看完了。
然后抬头望着徐衡宴,乐得不行,“有人上奏,要我去剿黄兰山盗匪?”
近来京城里突然传出了流言,说谢姜被盗匪伏击九死一生,得救之后对盗匪恨之入骨,发誓与黄兰山盗匪势不两立。
于是就有人上奏,请派谢姜剿匪。
反正谢姜都跟盗匪不死不休了,不如顺水推舟由朝廷下旨,也能让谢姜此战师出有名。
之后几天这种声音越来越多。
“需要我帮忙吗?”徐衡宴征求她的意见,没有强行插手。
这件事想压下去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她还有易砚亘的关系。
谢姜将信纸一扔,“不用了,随他们去吧。”
“谁在背后推波助澜,想必你心里也有数?”徐衡宴将她乱扔的信纸捡起来,放到已阅的一堆里。
“我得罪的人也不算很多嘛,动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了。”兴顺伯府朱家人表现不错,按她的心意行事值得表扬。
徐衡宴:“嗯?”
她得罪的人还不多?
从某种角度看或许是真不多,因为没有给她机会,她在京城待的时间还不够长。
守在门口打哈欠的广白听到只言片语,不禁暗暗心想道,谢公子怕不是在蓝雍得罪的人太多了,才被发配到大予的?
“嗯什么嗯?”
“陛下应该不会让你去剿匪。”
谢氏全族打算归附的事,才从她这里透了些口风出来,还没有什么实际的动作,陛下不会轻易让她掌兵的。
徐衡宴本来是想宽宽她的心,可是看到她全然不以为意的样子,估计自己恐怕想得有点太多。
她哪有半分担心的样子?
果然就听她无所谓的哦了一声。
徐衡宴思索片刻提醒道:“朱家人未必不晓得这一点,恐怕后面还有别的招数。”
谢姜十分不屑,懒洋洋的道:“叫他们放马过来吧。”
“你从来都这样,不把任何对手放在眼里吗?”徐衡宴深深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