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白!”谢姜抓住广白的下巴,掰过来看看掰过去瞅瞅,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谢公子的手劲儿格外大,广白感觉自己下巴颏快要断了,“哎哎哎,是我是我,谢公子醉成这样,还认识人呢。”
“我就知道他们是骗我的!徐衡宴早就回来了是不是?”谢姜眼神变得异常凶狠,手上的劲儿也一样凶残。
广白疼得额角青筋都绷起来了,捏下巴就捏下巴,捏着他的下巴晃来晃去作甚啊,他下巴不是铁打的!
“不不不不不、不是,他们没有骗您,谁敢骗谢公子啊,世子真没有回来,世子今夜不回来了,我是回来拿东西的。”
广白不敢对谢公子说他家世子存心躲着她不想见她。世子都没忍心对谢公子说太过决绝的话他敢瞎说吗?
世子似乎只是想冷一冷谢公子,广白自然也什么都不敢多说,没准儿明天两人就和好了呢,把话说得太死回头要如何收场?
“还想骗我!”
“嗷!真没有骗您呀,我是回来帮世子拿换洗衣物的,刚进屋没一会儿您就过来了,我正在找衣裳,啊……”
谢姜胳膊用力一甩,广白就被丢了出去,砸在了屋前的台阶上。
没有了可供借力的人,谢姜踉踉跄跄站不稳,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
广白从台阶上滚了下来,一边默默在心里哭喊自家世子救命,一边再次上前扶起谢姜。
“谢公子,我先送您回去……”
“滚开!”
谢姜一脚将他踹出去,站不起来索性就坐在地上,朝着灯火跳跃的房间。
“徐衡宴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徐衡宴你跟我说个明白,你为什么突然不跟我好了?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广白又爬了回来,“谢公子,您坐在酒上了……”
谢公子身下全是酒坛碎片,广白拉不动谢公子,就将碎片捡起来扔到一旁。
谢姜望着屋里的灯光,“徐衡宴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我、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可以改的呀,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徐衡宴靠在浴室门后,心已经破得千疮百孔。
他甚至不敢走到外间去,他怕自己忍不住打开门……
那么这些日子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
可她哭了。
他清清楚楚的听到她说话带着呜咽之声。
那样桀骜傲气的一个人,却在低三下四求他原谅……
徐衡宴突然无比痛恨自己!恨自己让她放下了骄傲!
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她不需要这样!
徐衡宴甚至忍不住想,或许他应该更决绝一点,免得让她如此伤心。
广白见着这样卑微的谢公子也心酸得不行。
谢公子应该是霸气的、张扬的、洒脱的、不羁的……
反正不该是这样的。
“谢公子,衣服上沾了酒水,都湿了,我先送您回去吧?”广白小心翼翼凑过去,想搀她。
坐在地上是不舒服,谢姜一把攥住他的衣襟,将他摁到地上坐下。
“谢、谢公子?”
广白摔得脑子懵了半晌,挣扎了几下,不敢太过火怕伤到了她。
聂通和大锤他们死了几天了?怎么敢放醉酒的谢公子出来?不怕谢公子把宁河县衙拆了!
两个小厮和两个护卫都傻眼了,想要解救广白又不知从何下手,一个小厮机灵的去拖广白的腿,试图将人肉坐垫广白抽出来。
人肉坐垫没有抽出来,谢公子坐在广白背上坐得稳稳当当,原本他们距离正屋还有一段距离,这一拖都快拖到台阶下了。
广白踹了那小厮一脚。
“再给我动一下!”
谢姜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拍得广白两眼金光闪闪。
广白一时不敢再动。
谢姜仰望着屋里的灯光,不停的喊徐衡宴的名字。
她每喊一声,徐衡宴的心理防线,就崩塌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