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徐衡宴满头大汗溃不成军,终于推开了那扇门走出去的时候,却只看到正在揉下巴的广白,那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早已不见。
“小谢呢?”
广白被问得有几分错愕,不是知道谢公子走了,世子才从屋里出来的吗?
“谢公子走了。”
“走了?”徐衡宴盯着他。
广白被盯得浑身发毛,被捏出淤青的下巴颏更疼了,“刚刚聂通和大锤找过来了,把谢公子背走了啊。”
走了。
刚才他心神大乱与自己艰难抗争,一时竟然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动静。
徐衡宴死死盯着广白。
广白被盯得心里一阵阵发寒,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世子其实是希望他将谢公子留下来的吧?
但是现在也不晚啊,可以追过去的啊,后衙离谢宅又不远。
徐衡宴目光沉凝的落到院中那滩水迹上。
她是抱着酒坛过来的,醉得颠颠倒倒站都站不稳,才被拦在了院子里。
如果不是喝太多,早就闯进去了。
广白小声的道:“世子,咱们要不要……”追呀?
徐衡宴面无表情转身就回屋了,前一刻全面崩塌的心理防线,被他残忍的重新一点一点加固。
时间久了,再深的伤口都会慢慢愈合的。
现在可能会很伤心难过,熬过这段时间就会好的。
她的前路本就应该是一片光明灿烂。
以后他们两个若是遇见了,能做个点头之交便是最好。
不过她那暴脾气……
才被扛回到谢宅,原本应该酩酊大醉的谢姜,就从大锤肩头跳了下来,身形稳当眼神清明。
“好了,任务完成回去睡觉吧。”
谢姜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打哈欠。
大锤一步便抢到她面前,小山一般挡住她的去路,一脸不高兴的盯着她,“姜姜你偷偷喝酒不叫我!”
他是不是很顾全大局,刚刚一直憋着没吭声!
谢姜无奈抬起胳膊,用袖子朝他脸上扇风,让他闻袖子上的酒气,“我什么时候喝酒了,我就喝了两口酒,为了演戏不穿帮。”
大锤闻着味儿就馋,“那我也要喝两口!”
谢姜有被熊孩子纠缠的烦恼,还是个参天巨熊的熊孩子,“明天叫田康太给你拿酒喝。”
大锤壮汉撒娇道:“我现在就要喝!”
谢姜拍他脑袋,“深更半夜喝什么酒,急着去投胎?”
大锤委屈得不行,“我都好久没喝酒了,你们都不给我喝!”
在蓝雍大家都知道他是谢公子的家人,他想去哪儿吃喝就去哪儿吃喝,想吃多少喝多少就吃多少喝多少。
还不用付钱。
不是他不愿意付钱,是大家坚决不肯收。
后来姜姜知道了,就拎着他的耳朵赶着他,一家一家去付钱。
再后来有一次他喝多了跟人打架,差点把人打死,姜姜就不许大家再给他酒喝了。
外面的人不给他酒喝,卖酒水的铺子见到他就关门,家里的人也都管着他。
姜姜还总欺负他,天天换着花样哄骗他,他又不是真傻!